眼前的年轻人却对王爷视而不见,很是不卑不亢,眼里除了未消的警惕,不见一丝拘谨之态,何奇怪哉,难不成仗着王爷亲自把人带回府,才会有恃无恐?

    少年胆大不只一次,萧凛好奇,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钟灵毓秀之才,看上去毫无规矩,举手投足间的气定神闲令人侧目。

    饭菜备齐,邵言用的不多,身上的热度已然上升,不得不开口问陈大夫要:“退烧药。”

    陈大夫是府里的老人,看着王爷长大,有同桌用饭的资格,听得少年一句,伸出手去。

    极不舒服的邵言懒得应付对面的人,伸出手腕让陈大夫把脉。

    “药已经让人去煎,安神汤……”陈大夫收回手,话还没说完。

    “不用安神汤。”邵言一口回绝,喝怕了,在他眼里安神汤等同于安眠药,身处不熟悉的地方,保持警醒非常有必要。

    陈大夫劝了一句:“睡一觉发发汗好的快。”

    萧凛自是看出少年在紧张什么,莞尔一笑:“随你。”

    该撤的都收走了,萧凛带着人离开,去书房。

    元明做事心细,过来看少年是否需要别的东西,留下一个空剑鞘离开。

    之前动手时,不得不把剑鞘扔出去扰乱敌人视线,邵言将擦拭干净的剑入鞘,握着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事情。

    书房内,陈大夫抚着胡须笑眯眯评价一人:“难得赏心悦目。”

    萧凛坐在书桌后:“可有其他发现?”

    “之前大病了一场身体虚弱,身上有其他痊愈的伤口,很新。”陈大夫问王爷,“此人是?”

    “半路出现,杀了不少黑衣人,救了本王一命。”萧凛怀疑归怀疑,救命之恩记在心里。

    陈大夫皱眉:“照王爷所言,此人应是个练武的苗子,可老夫观其双手细腻白净,不见一个茧子,难不成擅长的不是剑?”

    萧凛见过少年一双手,“其人身手以一敌二不在话下,绝非绣花枕头。”

    “王爷。”门外元明敲门。

    “进。”

    元明进来后关上书房的门:“刚收到消息,厉王今晚遇刺,受了重伤,整个春风如意楼中一栋小楼烧了起来,老鸨死了。”

    “同一时间对王爷和厉王下手?”陈大夫原以为对付王爷的人是厉王,毕竟此前王爷让厉王在皇上面前吃了挂落,以厉王睚眦必报的性子,等不到过夜。

    “敢大张旗鼓下杀手,除了老三以外,父皇在其中多有帮衬。”萧凛看透了一切,曾经渴望过父慈子孝,在一次次明里暗里的打压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