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这么轻啊?”我看他单肩背着包。

    “我还想问呢,这么重你背得动吗?”刘丧看向我的背包。我反手掂量掂量:“就是看着鼓了点,东西没多重。”

    我们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安安静静走了段路,到达神庙前。好像来得真的有点早,哪怕我们刻意放缓步子,约定的集合地点前也只有几个人。黑瞎子和几个伙计蹲那儿整出几个大大小小的背包。

    “等吧。”刘丧往石头上一靠。然后我们就围观了一场黑瞎子楚楚倾情演出的瞎子哑女恋爱大戏。

    “我对你负责?!”“我都拒绝过你了!”等话层出不穷,语不惊人死不休。旁边俩伙计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十分有求生欲地离开(“黑爷您忙。”)。

    黑瞎子朝天感叹,被楚楚来了下收了力道的夹胸出击拳。刚好走来的吴邪胖子打趣:“嫂子好!/好嫂子!”

    吴邪胖子打闹着离开,往神庙方向走去,经过我和刘丧时齐齐转头笑了下。

    一帮人浩浩荡荡,为首的二叔气场全开。他站在神庙门口作出发前最后的讲话、强调速战速决的重要性时,我正好看见坎肩扶着村里的神女老婆婆,莫名地喜感。

    二叔催促我们进去。吴邪和胖子被贰京拦下,迷-药发作,胖子踉跄间被刘丧在胸口处推了一把,乌龟一般背包朝下直挺挺倒了下去。

    对于吴邪,刘丧则在他倒下时拉了他一下,让他有个缓冲不至于摔得那么惨。

    探索地下河是一个挺艰难的过程。至少在我们走走停停历经两个多小时到达一水潭边、小哥说出“就是这了”时,每个人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坎肩将河耳放在水潭边的雕像手上。在小哥的示意下我们关掉手电,就见水中竟浮起点点红色光芒,缓缓组成一个钥匙状的图案。

    小哥开始解释河耳用途以及图案出现的原理。而后水中光芒逐渐黯淡下去,二叔道:“没时间了,都记住了吗?”

    我们点头,看着光芒彻底消失。坎肩惊呼:“快看!”

    那座雕像连着河耳在几秒之内化作一堆齑粉——还是一次性的。

    河耳是从焦老板手中夺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小心落到他手里,凭着这个他不知道的图案指向作筹码,还有生存机会,不至于被当场毙掉。

    想什么来什么,进地下河后隐隐的不详预感成了真。我们还没来得及从水潭边走远,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二叔就倏地停下脚步,惹得后面人一片急刹车。

    战术手电的光线迎面而来,我眯起眼。

    被人拿枪指着走路并不是件舒心的事。在身后雇佣兵的催促下,来时磨磨蹭蹭走了两小时的路,现在硬是花了半小时便走完。

    哑巴村村民全都双手抱头蹲在空地上,戴着米白色礼帽的焦老板坐在亭中喝茶。雇佣兵让我们排成一队,挨个放包、缴械。

    “好久不见啊——”焦老板露出古里古怪的微笑。“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对雇佣兵们道,“他们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特别是——他!”他的手杖尖指向小哥。

    放出了不许动动了就开-枪的警告后,焦老板和二叔单独进亭子谈话。我们则拉开一排站在亭外空地,被十几支枪指着动弹不得。

    二叔向焦老板讨了张白纸,反复折着三角形,一边问焦老板问题。纸张反复折叠,也可以成为一个利器,二叔将三角形放在地图上:“你注意这个地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