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蓄满全力的最后一击即将把法阵摧毁之际,一道蓝色的灵力将他的剑气给击溃。

    他蹙眉看向来人,云谏朝他示意手里的酒坛:“喝吗?”

    浮白冷声道了句:“稀客。”

    浮白的别扭,在云谏看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很少表现出情绪,方才练剑分明带着满腔的愤怒,若不是因为石虎,便是因为十七,总之与他猜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他了然的笑了笑,把酒瓶递给他,示意他先喝。

    浮白接过酒坛仰首喝了一口,云谏刚要接过来继续,就听他说:“用杯盏。”

    云谏似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从身后顺出了另一坛酒,举起朝他示意:“早料到了。”

    浮白的眼底终于涌上一股暖流,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问:“怎么想着寻我喝酒?”

    云谏目视前方,语气忽然带了些惆怅:“遇到烦心事了,想找人说说话。”

    浮白一听‘烦心事’这三个字,自然而然想到了林栀也,刚刚才转好的心情顿时又被阴云遮住。

    他有些负气的说道:“千邈林犹如世外桃源,烦心事何来?”

    “那你身为云荒仙界第一人,烦心事又从何而来啊?”云谏将了他一军。

    浮白眼底的慌乱一闪即逝,他正色道:“胡说,我哪里烦心了。”

    “在我面前你就别掩饰了,方才你那些招式,招招致命,若非带着怨气,岂会这般狠戾?”

    “难得修炼剑法,自然是要倾尽全力,与情绪无关。”

    “得了吧,你什么脾性我会不知?”云谏一脸的‘你再怎么编我也不信’的表情。

    “那你又为何事烦恼?”浮白转移了话题。

    “我?”云谏自顾笑了笑,“还记得当初你劝我同你一起云游修道,被我婉拒的事吗?”

    “记得,放着唾手可得的成就不要,偏要为了一个承诺抛下一切,愚蠢行径无药可救!”浮白说起来依旧愤愤不平。

    云谏无所谓的笑笑,继续说:“之前我也同你一般,一心问道,不问世事,直到我遇见了她,可爱又聪慧,大大的眼眸里写满对一切事物的好奇,尤其看着我笑的时候,我感觉心底某个地方忽然变得热乎乎的,什么道法,什么成就,根本比不上眼前这个犹如神赐的宝贝,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所追求的‘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浮白一脸的不以为意。

    “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