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强,活下来。

    现在既然有人把枕头递上来,为什么不接。

    楚归挣开唐新松的手,施施然从靠着的墙上直起身子,环视了下四周,随手拿起一把锤子。

    “行啊。”楚归神色冰冷,眼角的殷红的泪痣却越发艳丽,容色摄人。

    “这种一锤子一个的废物,我懒得要报酬。”

    那女鬼一愣,很快意识到,这个废物说的是自己,一下子来了劲,猛的从厅前俯冲过来,带起一阵阵黑红色的罡风,嘴里还发出尖锐的长啸。

    楚归的太阳穴一阵剧痛,这样的场景仿佛让他一瞬间又回到了之前被人随手打倒在地,无法动弹的时候。

    一瞬间怒向胆边生,手里的锤子自下而上,迎面就是一个暴击。

    狠狠的砸在了她青筋暴涨的脸上。

    在一边站着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楚归突然疯了一般将锤子往前空挥,那道人正想出声讥讽,却突然看到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大锤顶端,有一滩黑色的血迹滴落,血迹落在地上滋滋的冒起了白烟。

    屋外的槐树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极了婴儿尖锐的嚎哭。

    一道天雷猛地劈下,将槐树一分为二。

    槐树上燃起了火焰,顷刻间,化为灰烬,只留下一棵枯树桩。

    一时整个大厅原本阴郁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立在香炉里久烧不断的香烛颓然断裂。

    唐先生就站在一边,他刚从这位楚大师抡大锤的英姿中反应过来,顿时心服口服,连呼大师。

    楚归没理他,拖着榔头的长柄走到道人面前。

    “谢我做什么,还是谢谢这位沈先生吧,如果不是这位……我父亲的好友邀请我,我今天也不会到这来。”

    楚归缓缓的说着,一字一句的咬着那句父亲的好友,重重的说着。

    仿佛是被刚刚那一锤开了窍,现在的楚归看起来张扬又肆意,嘴角带着几分痞气的微笑,看着眼前满脸青黑的沈道长,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一边的捧哏唐先生也一如既往的看不清气氛,转身就对着沈道长连连道谢。捧得沈道长差点就地厥过去。

    又是妒,妒这小儿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

    又是怕,怕这小儿会打击报复与他,他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位,怎么能轻易露怯。

    兀自咬着牙强撑道:“……你,黄口小儿!竟如此不尊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