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尽力而为!”

    之后赵凌便被匆匆的送走了,有侍卫正在查看倒下的黑衣人的身份,场面一度混乱。

    “受惊了,我送你回去!”慕容曜淡淡的说道,他的嘴角弯起,显得他的心情还不错,眼低的眸色也隐隐的拂动。

    “看你样子,我倒还以为今日的刺客是你指使的!”慕容熏理了理衣衫,拢了拢颊边的一丝垂下的头发。

    “我可没有本事算得到今日会在此处遇见微服私访的皇帝和王爷!”

    “那小妹先在此祝贺大哥即将要平步青云了!”慕容熏提起裙摆,踏过门槛,回头对慕容曜说道。

    “此话为时尚早,一切都将以秦王平安为前提!”慕容曜嘴角依旧维持着微微弯起的幅度,“你就不想知道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慕容熏顿住脚步,侧眼看向慕容曜,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拥有着浓黑的眉眼,白皙的肌肤,牙齿洁白泛着淡淡的品色,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十分的迷人。若非庶子身份使然,慕容熏相信,这个男人,还是个优秀的男人,定会发出耀眼的光芒,让整个大翔为之瞩目。

    “秦王……这一步棋走得虽是险,但是是一步妙招!”慕容曜摇着扇子笑道,他的笑隐在扇子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像极了一只狐狸。

    闻言,慕容熏唇边也泛开了一抹冷笑。

    上官梓宣是半夜方才回来,他一身疲惫的踏着惨淡的月色回来,看见海棠树下的少女,不觉愣了愣,皎洁的月光洒下,透着少女的白衣上,薄薄的似披了一层轻纱,少女靠着树干,一手握着一只白瓷蓝底的酒瓶,一手握着一只配套的酒杯,对月独酌。

    对于慕容熏来说,今日的事情让她还是有一定的拨动,赵彻,与记忆中的模样未有半分的改变,她以为她恨得尖锐,可是在他面前她依旧溃不成军,可是那些如鬼魅般苦苦折磨她的日日夜夜却在不停的提醒着她,面前这个男人,是你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赵彻,我若在地狱,你便到地狱来陪我吧!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舌尖的辛辣与醇香苦苦纠缠着。

    “怎么还未睡?”上官梓宣走上前说道。

    “秦王如何了?”慕容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的肤色雪白,唇色淡淡,眸子在月色下面黑的晶亮,却别有一股出尘的味道。

    “虽说因为失血过多,伤口的位置又是极其的敏感,但秦王到底是习武之人,底子好,却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只是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不过按说也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哦!”慕容熏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是转身回房了。留下上官一人莫名其妙,想不明白她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

    翌日。一段时间以来都一直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有些阴沉,似一张迟暮的妇人的脸色,压抑而且沉闷。直到出了上官梓宣的院子,独自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慕容熏才确定了秦王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却也不知道为何。

    繁华街市,红尘万千,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慕容熏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养的的习惯,若是走在街市的时候,喜欢观察每一位擦肩而过的人的表情。

    大约人生如意与失意都只占了少数,多数的时候是平平常常的,所以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没有表情。

    然而一个少女却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女子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穿着脏乱破旧的灰色男士布衣,宽大的衣服,却掩藏不住她玲珑的身段,她的脸大概是故意抹黑的,看不出原有的面貌,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的水灵有神,带着淡淡的碧色,从里面看以看出超乎年纪的沉静与狠厉。

    她旁边靠着墙卧着的是一位重病不堪花白胡子的老人,那人大约是她的爷爷,只瞧着少女正低头与老人说着什么,露出脖子后面一圈白腻的肌肤。那种白皙明显区别于中原女子的莹白。这少女莫不是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