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对着沈烨灵的神气劲瞬间被他的和气乃至几枚银元服软了,笑了笑:“哎哟,师弟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树呀好说,也别用钱来打发怪见外的”。

    张长信看着周琳这样说着,但心口不一的将钱继续揣进自己兜里,更是生气,但又替周琳不好意思的和沈烨灵说道:“师弟,我们真不是成心药砍这树,主要是怕你总盯着这树盯出病来。你要恨你师兄你尽管恨,你要是盯着这树盯出疯魔来了那真就不好了”。

    说完又是拿过周琳手中的斧子再上前,哪知沈烨灵居然直挺挺的挡在树前头,张长信下不去手,这个时候一旁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白世轩走了过来在两人中间说着公道话:“张老板,您也不怪你师弟,是我让你师弟这样的”。

    看着众人都注视而来的目光,白世棋抖漏出几分精神气:“神医说了,我这病难治,需要的药引子也难,说什么需要一颗枣树,春夏的叶子,秋天的果子,冬天的树皮,方成一味药引子,这不小兄弟也觉得奇怪这不天天看树,就为了给我找药引子过来,你说是不是”。

    白世棋说谎的方法极其聪明,和沈烨灵临时配合光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再替他解围,连忙点头。

    张长信夫妇对于这位白大少爷也是颇俱好感,见着他这么说心里就算有再大的疑问,也不好当着他的面提,只能暂时绕过的做罢。

    张长信进厨房和周琳准备午饭了,独留下徐汝良也开始在屋里给他们奶起孩子。

    沈烨灵抹了下这树背上的伤疤,无奈的低下头,白世棋也走近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是思念什么人吗,看着树相思”。

    沈烨灵嗓子喑哑如实答道:“嗯,一个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喜欢爬树,喜欢玩,还劝我要向一个男人一样活着”。

    白世棋不明就里的一挑眉:“这人果然很重要,那淮安怎么和她分开了呢”。

    沈烨灵摇摇头:“一些小事,人心闹的”,他转过脸语气有些坚定:“我想去找她,等我功成名就了再去”。

    白世棋点了点头,又追忆起了过往:“别功成名就了,有些人等不起你一辈子,所以凡是要乘早”。

    白世棋的话紧紧纠起了沈烨灵的心,没了父母,再加上那只容男不容女的家规,洛筠笙能在洛家呆住还真是难呀。

    一个伶人能唱红需要多久,师傅说要看时机,运气好了看客喜欢你,戏园经理更会变了法的捧你,可要是运气不好你只能红一阵就被人弃了。

    这碗饭是用青春换来的,要是没了本事也只够红几年的,其实沈烨灵本打算靠着唱戏这碗饭稳定了之后,会旬阳看看洛筠笙过得好不好,不好将她接过来,有了能力代沈莞照顾她,看她出嫁,要是嫁不出去养她一辈子。

    可如今白世棋这话说出后,再加上自己先前几天的噩梦,他梦见洛筠笙被洛正廷打断了腿,在小黑屋里过得生不如死。

    所以他更有了这个迫切感打算回去,回去看看洛筠笙到底怎么了。

    “十六,你最近怎么了,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我刚才这个决定如何”,大院中,张长信一番发自肺腑的滔滔不绝对着沈烨灵和徐汝良说了一遍。

    等说完时,又问了两人的意见,可唯独沈烨灵心思飘到十万八千里根本没听张长信在说什么。

    张长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烨灵这股子迷糊劲,叹了口气又说道:“我打算开一个戏班子,像咱俩得师傅一样,教出一批来,你看看怎么样”。

    沈烨灵对于这种事向来没什么好说的光是点头了。

    北平的新鲜事也别多,光是今年白家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二少爷就连续登了好几天的报纸,纷纷觉得白家二少爷有种,公然在北平饭店叫嚣起了许家大少爷,牵起了许白两家的不合。

    这次和许家的生意看来也是黄了,白老爷看到报纸后更是来气,怒得直拍桌子发誓要把白世轩这小子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