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惨?”

    “当然不。心里住一个人,就像种下了一片花海。想起她的时候,或风和日丽,或狂风骤雨,都是很热闹的。”薛池道。

    “热闹?”

    “对,要不然心头一片寂静,那才寂寞。”薛池说。

    薛湄:“大哥,你把暗恋说得这样超凡脱俗,也是很厉害。”

    薛池:“……”

    然后,他听到薛湄又问他,“你暗恋谁?不会是我吧?”

    薛池心口一紧。

    薛湄继续道:“别爱我,没结果!”

    薛池:“……让我消停一会儿。你和萧明钰混久了,有点像他了,话很多且无聊。”

    薛湄:“……”

    刚刚还暗示你在苦苦暗恋我,这会儿就嫌弃我话多。

    男人真是太善变了。

    哪怕被嫌弃嘴碎,该说话的时候也不能装傻,这是薛湄的人生准则。

    如果她觉得薛池是在说她,那么她一定要表明立场,告诉他这件事的后果,以免他越陷越深。

    如果猜错了,无非就是尴尬一下——薛湄天生脸皮厚,有什么可尴尬的?她根本不在乎的。

    去大皇子府做客那日,是冬月里难得晴朗好日子。阳光筛过树梢,落下斑驳光影,几只雀儿在庭院觅食,叽叽咋咋,很是热闹。

    薛湄穿了件月白色素面绸缎襜褕,外面罩了件小羊皮里衬、银白色绸缎表面的风氅,暖和而低调。

    一圈毛茸茸的领子,衬托着她小脸。

    薛池觉得她白。

    薛湄是那种夺人眼球的白,头发乌黑、眉毛、睫毛比旁人更显得黢黑,眼珠子也黑,对比之下越发觉得她肤白胜雪。

    皓腕微抬间,竟有烈烈风华。

    这不是他的错觉,她就是变漂亮了。细微处的改变,叫人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然而组合在一起,整个人都透出绮靡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