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来了,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对她道:“你看看她,是否还有得救?”

    宝庆公主已经昏厥,呼吸几乎探不到,脉搏也无,像是休克了。

    现在抢救,也许可以。

    但彩鸢不在,薛湄没有行医箱做遮掩,拿不出抢救的器材。

    况且,她凭什么抢救宝庆公主?

    宝庆公主死了,对薛湄才有利。

    薛湄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捏住宝庆公主的手腕,看着像是想要找回脉搏,实则她想着要是公主的脉搏跳了,她就要补一下。

    一分钟了。

    没有脉搏。

    宝庆公主休克而死,是被鬼戎活活打死的。

    薛湄其实看不上折磨女人的男人。

    这个世道,是绝对男权社会。哪怕宝庆公主高高在上,不在此列,可她在匈奴也只是阶下囚。

    折磨她,无非就是折磨比自己弱小的人。

    一个人靠折磨弱小得到纾解和满足,薛湄觉得是小人行径。

    她站起身,略带遗憾对鬼戎道:“单于,她已经死透了。”

    鬼戎平静的面容,突然生出了几分恶毒。他像是很快意,同时又像是很糟心。

    “你先回去吧。”鬼戎站起身,把被鲜血浸透的鞭子拿在手里。

    薛湄却道:“单于是要去跟廖真商量吧?”

    “怎么?”

    “单于不是说,以后咱们俩要相互扶持吗?遇到事,不是应该咱们俩商量?”薛湄问他。

    鬼戎一愣。

    他笑了笑:“既如此,移步到金顶大帐说话。”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