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样湿湿的东西沾在她的脸上,带着粗糙的质感,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她嗓子里憋着一股气,不用去照镜子都知道她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般,他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低声道:“连妆都不会化,没见过你这样的公主。”

    自己花了一早上化好的状被他一抹而去,叶微微她气啊,但又不敢睁开眼睛,少年的手在她脸上反复抹动:“怎么那么烫,发烧了吗?”说完他用脸蛋蹭了蹭自己的脸,叶微微从未与男子那么亲密过,但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难受。

    “晚点找人来给你看看,现在倒春寒,很容易着凉的,发烧了就不好了。”他忽然握住自己伸在被子外的脚,重新塞到被子里。

    刚才那个举动让叶微微想踢他一脚,这家伙不知道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乱碰的吗?这家伙……这家伙。

    楚瞬召往她身上摸了几下,确定没有发热后拿起毛巾离开了床榻,他在洗毛巾,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那个背影看起来像娘的一样,她忽然有些口渴想喝水,但又不敢醒过来,只好继续装睡。

    脚步声又回来了,他还搬了一张凳子坐在自己面前,他用一件干爽的布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怎么忽冷忽热的?是被子太厚了吗?”他又为自己掀开被子,清凉凉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擦干净她脸上的汗珠后,女孩的身体反倒更热了。

    他的手在自己脸上不安分地摸着,指尖不时掠过她的眉毛,软软的像是鸟羽般,忽然他停下了动作,耳边传来了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眉笔……眉笔……你这丫头将眉笔藏哪了?呀,找到了。”

    眉笔?他拿眉笔干嘛?难不成他是想将我画成大花猫,好让我出丑吗?这个坏人,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腕,好在楚瞬召并没有发现。

    眉笔落在她眉骨处,她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那只手停了停,继而继续工作了起来,她大气都不敢出,任凭楚瞬召来摆弄自己的眉毛,他的动作无比轻柔,像是情人的抚摸般,楚瞬召的化妆术是跟赫连元年学的。

    赫连元年说过说化妆并不是女人的专属,男人一样也可以化妆。据说在南陆名为粤戏的话剧,演员在上台前都会将浓重的色彩抹在脸上,进而变成自己想要的角色,妩媚无比的美娇娥,威武逼人的武将都可以通过化妆术化出来,整个过程犹如名家在绘制巨作般。

    楚瞬召的呼吸犹如云朵般扑打在她脸蛋上,他的手法和赫连元年的一样,只需要用一点点颜色便能让脸明丽起来,用一根眉笔便能将对方的脸型立体起“这才对嘛,女孩子果然还是化淡妆比较好看,你以前在皇宫里没有人教你怎么去化妆吗?”

    我……叶微微在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楚瞬召轻轻叹了口气,生怕呼吸毁了自己的作品般,他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很苦恼啊,对于你的到来。”

    “你待在樽国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胤国这里呢?你的父皇和母后也不在这里,在临安你一个人人也不认识,大家都挺怕你的,你父皇是狼王刘康……我小时候一听见你父皇的名字便害怕,狼王的名号比什么妖魔鬼怪都管用。”

    我也不想来的,她心里委屈啊。

    “即便是这样可怕的人,但他还是你的父皇对吧,父亲总是好的吧,对吗?”他又问。

    他一点都不好,从来就没有管过我和娘,她的鼻子酸酸的,生怕自己的眼泪忽然涌出来。

    楚瞬召拿来粉团往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因为你的到来,我也很麻烦啊,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和她相处没多久你就来了,老实说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收拾我的……搞到我都不知怎么去和妤姐交代了。”

    他轻轻点在自己眉心上,叶微微闭着

    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奈“我真的不擅长处理这些啊……你知道吗?猎鹰一生之中只有一位伴侣,从某种角度上它们比人类还忠心……雨露均沾这种事情我还真办不来……”

    他摇了摇头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带妤姐去看比武大会的,你忽然送一张请柬来给我,让我很是无奈啊……虽然妤姐没有说些什么,但我还是觉得她在生气,你说你啊。”

    “唉……我又没有欠你,大不了在父皇面前泼洒打滚一次,让他将你送回樽国算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好不好啊。”楚瞬召满意地放下粉团,拿起镜匣走到铜镜前,刚才落下了一木梳,给她梳个头再走吧。

    他拿着木梳低头重新坐回床边,一抬头忽然打了个激灵,叶微微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