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郝摇旗就感觉自己头上,又被重重敲击了一下。

    “蠢货,闯王眼看就要登基做大顺朝皇帝,天无二日地无二主,他一个做主子的,再跟你一起去投另一个主子?”

    郝摇旗摸摸脑袋,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瞪起两个眼珠子道:

    “田见秀,你、你这不是、不是造反、哦不,是要做叛贼,对,就是叛贼吗?”

    田见秀呛啷一声拔出腰间宝剑,冷笑道:

    “鸟择良枝而栖,人遇明主而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有什么错的?”

    “郝摇旗,若非看在多年老兄弟份上,其实你一来老子就可以砍了你人头,何苦磨蹭到现在。既然你说老子是叛贼,那就对不住了,断断是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

    郝摇旗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

    “汝侯,且慢,汝侯,俺、俺说你要做叛贼,可是俺还没说俺哩。你等等,你将你说的那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酒拿出来,让俺尝一口——”

    “若真是像你说的一个样,俺就跟你一起做叛贼。反正,左右都是老兄弟,跟谁跑不是跑!”

    田见秀田见秀意料之中地狞笑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酒葫芦,捏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放在耳边听了听,方才徐徐拔出瓶塞,深深吸了一口气,凑到郝摇旗鼻子下面道:

    “你闻闻,你先闻闻,光是这酒味,就能醉人。”

    “郝摇旗,老子老实告诉你说,你这次过来找我,算是走了大运。别说有这种美酒,就是什么都没有,你跟着我去投明主,以后你也会感激我的!”

    嗅着从未有过的酒香,郝摇旗哪里还有脑子思考什么前途,只是陶醉地眯着两眼,紧紧地凑在酒葫芦上,近乎摇尾乞怜道:

    “田见秀,好兄弟,快别折磨俺了,给俺尝一口,俺跟着你去改换门庭就是!”

    田见秀这才阴险的又是一笑,晃着酒葫芦,两眼逼视道:

    “别急,别急,郝摇旗,对你这样的一个酒葫芦,一口酒怎么能解馋呢?”

    “你放心,老子不是小气之人,咱们两个将话说清楚了,老子把这一葫芦美酒全都送给你,我问你——”

    “上次过境湖广,听说是你的部众抢先攻下了城外东安王的封地,不仅将他满府上下洗劫一空,还将他的美姬侍妾,除了将最好的两个留给自己,其余的全都他娘的分给了你的心腹爱将。”

    “只是老子一直没有搞懂,既然你已经将他满门抄没了,为何却偏偏留下了那安东王不杀,巴巴地将他放到了自己军中。”

    “不仅如此,连他府上的长史幕僚、监军太监也都一个不杀,继续留在那安东王的身边,你他娘的到底打什么算盘?”

    郝摇旗怔了一下,忽然将两眼睁大了一些,看了一眼田见秀,方才嘿然摇头道:

    “你这话,好多人都来问过,就连闯王还亲自将俺叫去专门问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