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们回头,叉手道:“右丞。”

    “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官有些话要单独与丘将军谈谈。”

    禁卫们有些迟疑,“这”

    “本官是代谁而来,汝等不知晓吗?”

    禁卫们相看一眼后再次叉手道:“喏。”

    “周兴,周兴。”披头散发的丘神勣拼命抓向靠近他的绯袍,“你帮我向圣人求情,你帮我找左相,我在朝中还有人,我还有用。”

    文昌右丞周兴扒开丘神勣脏乱的手,又抬手将他凌乱的头发拨正,“树倒猢狲散,将军那些人只怕是自保都还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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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及呢。”

    “看在你我共事多年同僚一场的份上,你帮我告诉左相,没了我丘神勣,他便只能做圣人的棋子。”

    周兴松开手,拂了拂刚刚丘神勣摸过的衣袖,“丘将军搞错了吧,就算左相犯了什么错,他依然还是圣人的亲侄子,即便是棋子,也不可与将军您这个外人并论呢。”

    丘神勣听后身心俱颤,“你什么意思?”

    “这局,看似是那个小子设计的,实际上呢?”周兴闭起眼睛轻轻摇头,“你我侍奉圣人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吗,笑中藏刀的李猫是怎么死的?”

    “圣人虽处神都,亲近之人只有内臣与有司,可是你忘了侯思止的官是如何来的吗,你做的这些事,圣人岂会不知?”

    “可我做这一切都是左相的提携与栽培,也是左相的授意,我是辅佐”

    “够了!”周兴扭头瞧了瞧牢房四周,“你自己行事不谨慎露了马脚还想拉左相下水吗?”

    丘神勣大愣,“什么意思?”旋即直勾勾的盯着绯袍,“左相难道要舍弃我吗?”

    “事到如今,”周兴长叹一声,伸出手轻轻撩拨着丘神勣的长发,“还能怎么办呢,并非左相不想搭救将军,实在是天子的逆鳞难碰亦不敢碰,左相能做的,便是保全将军的族人。”

    听到周兴的话,丘神勣整个人都颤了起来,与其说保全,倒不如是眼前人因为害怕自己会供出同谋,便拿自己的族人做筹码保全自己,越是逼近死亡便越是恐惧死亡,丘神勣死死拽着周兴的袖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不想死。”

    周兴无奈的摇头,“为今之计,能救将军的便只有施令的圣人。”

    丘神勣垂下手,“圣人要的是江山,至于我的性命”

    “对,圣人要的是江山,你我不过蚍蜉,如何能够撼动大树,没有办法改变的事你不如想想如何能够将损失降到最小,将军做了这么多,位居高位,为的不就是光耀门庭,恩荫子嗣么?”周兴注视着丘神勣,同为武承嗣的左膀右臂,他害怕极了丘神勣会在紧要关头狗急了跳墙反咬一口,“来之前,左相让我带话给将军,左相说日后一定会替将军平反,护将军亲眷周全,恩萌入仕,承袭爵禄。”

    丘神勣扭过头,睁着血红的眸子,突然人情冷暖莫过如此,需时热,不需时冷,“你想让我不揭发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