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世家皆是同气连枝,大家闹一闹吵一吵无伤大雅,可在事关生死的大事上,阿立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

    他这样说,石家主沉默半响,蓦地抬起眼。

    “你等要如何谋划?”

    见他似有松口之意,贺岳家主并彭家主又上前一步,彭家主压低了声音。

    “那图元安虽然先军失利,可到底是十万大军,比阊洲的胡人可是多了不少。一两日内分

    不出个胜负,人吃马喂的粮草消耗便要跟上,司马烨多半要压榨我等捐粮捐物。捐归捐,数量足够便好,东西还是可以稍稍做些手脚的。

    “壑阳距离前线最近,大军粮草和军需定然是要在壑阳过的,你若是能想些办法,稍微迟滞一下,作甚要给图元安那样多的支援!”

    “也不是真让你坏了前线大军的事,只是稍作迟滞,莫要让司马烨赢的那样顺利。咱们这些人终究还是盼着东山军大胜的,虽然司马烨骄奢暴虐,但总比胡人压在头上好,只是给个下马威而已。”

    话虽然这样说,但石家主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他总觉得这时候给司马烨使绊子不太合适,但架不住表弟和几人的轮番劝说,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应了。

    时候不早,众人纷纷告辞。彭家主送走了石李二人,刚回到书房并见到回转的贺岳景平,这厮在府外转了一圈之后,又悄无声息找了回来,显然是有事要和彭家主单聊。

    “贺岳兄,你说石家这事儿能成吗?”

    再度分宾主落座后,彭家主小声问道。

    贺岳景平一摆扇子。

    “成不成都无妨碍,重要的是老弟你得出手。”

    “我?”

    彭家主点指了一下自己。

    “我能出什么手?”

    “嘿嘿。”

    贺岳景平微微一笑。

    “老石胆子小,便是真按照我们说的做了,也搞不出什么花样。现下最重要的是早解决司马烨。”

    “老弟你也看到了,这小子是决计不能让你我两家生下他的种,想做外戚这事儿在司马烨这走不通,不如趁早决断。”

    说到这里,贺岳景平的手指搓了搓,比划了一个下药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