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下俩人,听着雨声,心事如细雨繁乱。

    钟意之稳了稳心神,执念着沿袭大将军一事,道:“太子殿下,臣女有自知之明,此生唯能胜任大将军一职,且仅会领兵打仗横刀沙场,请太子殿下三思。”

    董以衡的眸色深沉,沉默片刻,用她说话的方式,道:“你不必当大将军。”

    钟意之懵怔。

    董以衡望向朦朦细雨,道:“你不需要领兵打仗。”

    钟意之困惑的看着他。

    董以衡冷道:“莫再提。”

    钟意之瞠目。

    董以衡沉声道:“你既然愿意嫁给陆麟,理应学着相夫教子。”

    相夫教子?钟意之绝无此念,她不认为自己会生儿育女,她的热血应洒在战场。见他的情绪不稳、心情不佳,她不知所措,便不再多言,改日再来。

    看了看绵绵细雨,她走出伞下,朝来路而去,道:“臣女告辞。”

    董以衡不想让她离开,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捉住她的手腕,要拦住她。

    钟意之察觉他靠近,轻快的纵身一跃,落在不远处,远离了他,加快了离府的脚步。

    她像是疾风,像是飞鸟,董以衡捉不住她,连忙奔去追她,急道:“小娘们儿,站住。”

    又听到那个称呼,钟意之竟是顿时慌张,脚下更快,穿行在雨中,行色匆匆的飞奔至府门前。

    府门前的侍从却不开门,道是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不能放任何人随意出入。

    钟意之驻步于门檐下,神情清冷,浑身潮湿,望向远处撑伞而来的董以衡,他悠然信步,就像是漫不经心的春风。

    待他走近,她当众恭敬的行礼道:“臣女告退。”

    董以衡将油纸伞搁在一旁,遣退了门前侍从,与她并肩而立的避雨,道:“等雨停了再走。”

    雨小,可以冒雨纵马回府,钟意之道:“不必。”

    董以衡看向茫茫雨雾,道:“不必走。”

    钟意之偏首瞧他,他的脸色仍是不悦,她提议道:“太子殿下无需相陪,臣女一人在此等雨停。”

    董以衡置气的道:“我想相陪,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