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凰看着这样一群能人异士都在自己手下为自己所用,心中是说不出得意,他都已经从这一张五丈来长的桌子上,看见自己身着龙袍黄褂,登基之时,万民朝拜,文武百官俯首称臣的光景了。

    祝战拿着酒杯,笑道:“大事将定,只要将那田小娟一卷往皇上寝宫里一送,万事就都成定数了,嘿嘿,这一切多亏了咱们的夏掌门有一个好师妹啊。”

    夏逍遥假作自谦地笑了笑,将酒杯向下移了移,和祝战碰了一下,道:“四张羊皮已全部聚齐,这都多亏了祝帮主妙计安天呀。”

    说完,他似乎觉出这句话里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而又改口道:“更多亏陛下高明手段,将我们这一帮人的心都挽在了一条绳子上。”

    铎凰微笑只消失了这一瞬,便又马上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回到了脸上,道:“两位爱卿不必自谦,既为朕的左膀右臂,此后便要励精图治,争取为我国民再尽一份心力才是。”

    夏逍遥和祝战这时异口同声地道:“属下自当遵命,为黎民安康,为社稷稳固!”

    他二人表完忠心,正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门外却有一个军士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脚步打结,更是上气不接下气,来到众人面前,只是将手向远方一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祝战认出了这是负责夜间巡逻的士兵,乃自己的部下。又见铎凰面色不悦,生怕他将这搅乱大喜之时的罪过安在自己头上,忙先他一步,义正言辞地开口问话道:“啐,这样失态,成话嘛?有急事禀报嘛?没有便快快退下去!”

    “慢。”铎凰说着,伸出手来挡在祝战面前,面色冷峻道:“何事禀报?”

    那士卒不答话,仍是粗粗地呼着气,夏逍遥听他呼吸频率急一下缓一下,便若游丝,当下反应过事情有些不对。狐疑地低头瞥了一眼,却发现这士兵跑进来时手一直捂在肚子上,同时还有些液体正顺着他的指头嘀嗒落下,摔在地板上。

    谈行歌脱口道:“他受伤了。”说话间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去,本想查看他伤势如何,但那士卒却再也等不到这时候了,闷哼一声后摔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大殿之上,忽有人暴死,实是黑道,铎凰面色铁青,只一个劲儿喃喃地道:“血光之灾啊血光之灾啊”

    谈行歌将那士卒翻身过来,却在看到他伤口的源头时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士卒腹上插上了半片断裂开来的刀刃,深没半尺,血仍然在透过伤口汩汩不断地流出,这手法熟悉至极,不得不让他想起一个人。

    实际上,在所有人透过大厅明亮的灯光看清这伤口时,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出奇的一致。

    伊如婉手脚冰凉,颤声道:“不不会”

    铎凰抵着下巴,喃喃道:“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好一招借刀杀人看来铎龙已经把所有事都向他说了我的好兄弟灭我之心不减呐”

    夏逍遥看一眼祝战,道:“祝帮主,你可有什么妙计?”

    祝战道:“李绝情武功固然卓绝于世,却终究是一介匹夫,我们要是所有人齐上,未必便会输给他,只是这样太也不成体统。更何况登基仪式马上就要举行,到那时昭告天下,陛下怎能因为龙体有恙而缺席呢?”

    铎凰道:“祝帮主所言极是,现在要是动起手,我们虽然不一定会输,但恐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何况我和他唉!我二人又是这样一段孽缘。”

    伊如婉强作镇定地道:“不如我们便分头跑,来一出狸猫换太子?”

    铎凰斜睨她一眼,道:“有计策就说,火烧眉毛这当口,休要再搬弄见识。”

    伊如婉抱拳道:“是!”随后道:“这次李绝情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冲着陛下来的,眼下,须得找个和陛下身形体格都十分相像的人,由他来转移视线,陛下则改换上普通的衣服,连夜赶往京城,再商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