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她还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就穿了的事儿,二是原身这病也确实挺重的,一连喝了几天药,这两天才觉的好了一点,她这才敢出来晒会儿太阳。

    这几天躺在床上,得益于她这身体比一般人灵敏的听力,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原身的情况她也了解了一些。

    俞荷花,是的,原身叫俞荷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才穿来的。

    俞荷花几岁她还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已经当奶奶了,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是那天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那俩,至于她怎么就病成那个样子,还是和她那早死的相公和儿子有关,反正大夫说她是忧思成疾,想不开,这才一病不起的。

    原主走的时候也没给她留下什么记忆,她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最多是见到人的时候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几天从这家人嘴里断断续续听来的,加上她脑子里闪过的,也拼凑出来一些大概情况,这俞荷花在这个家里,还真没有几个人喜欢。

    又懒又凶,什么活都不伸手,还总拉着个脸,偶尔发起脾气来,还会打孩子。

    公公婆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对她的容忍度很高,有什么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妯娌们既羡慕她什么重活累活都不用干,又同情她是个寡妇,又刚丧子,背地里没少因为一些事儿说她的坏话。小辈儿们就更可怜了,平日里没少遭她毒手,见了她一个两个的恨不得躲起来,就怕她一个不开心就拿他们撒气。

    反正这一家子上上下下一二十口人,没几个真心喜欢她的,包括她最疼的两个孩子,也是俩白眼狼,都被她宠坏了,只想从她这儿要钱要东西,也没真正关心她,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她病的都快起不来床的时候,还逼着问她要钱。

    她本不想管,没想到这俩人看她不搭理,竟然还直接动手去翻,这她如何能忍得了,莫名其妙的换了个身体,平白无故的老了就算了,她老老实实呆着,还有人来找她麻烦,这不是找骂吗!

    她可不是原身,会惯着他们。

    狠狠的把人骂了一顿,这才解了口气,不过原身也是真的白疼那俩白眼狼了,她就是骂了他们一顿,那俩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这几天的饭还是刚才背竹筐的那个小姑娘给她端的呢!

    从她来到现在,也已经有四五天了,她天天盼着能回去,结果每天睁开眼还在这里,她已经绝望了,也只能想开点了,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吧,又没有什么用。

    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她到哪都是一个人,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

    俞禾婳看着正抱着柴往厨房去的小姑娘,默默的叹了口气,虽然她不是原身,可别人不知道呀,让几个小姑娘替自己干活,她一个大人却什么也不干,就在那等着吃,这事儿她还真干不出来。

    “大伯母。”

    柳月兰刚把怀里的柴放下,转过身就看到肃着脸站在厨房门口的俞禾婳,吓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低着头叫了一声。

    俞禾婳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直接走到灶前坐下,反正原身平日里对她们也没个好脸,她要是突然对她们笑了,那才是真奇怪。

    柳月兰也不敢多问,心里在祈祷着她姐赶紧忙完过来,大伯母往那一坐,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看着就让人害怕。

    俞禾婳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眼前的火苗,轻轻的舒了口气,还好她自小在农村长大,生个火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然的话,那就尴尬了。

    柳月兰虽然有些害怕,但是眼看着她奶他们就要回来了,也顾不得许多了,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

    午饭也简单的很,豆子,小米等各种杂粮掺在一起,再加上一些还没吃完的干菜,放锅里一焖,再炒一个野菜,就是一顿饭了。

    俞禾婳看抽了抽嘴角,又往灶膛里塞了根柴禾,她还以为是为了照顾她这个病人,这几天的饭才那么清淡,没想到是她想错了,那么大一盆子菜,只用筷子滴了几滴油,能有什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