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端来温水,颜鸩单膝蹲在水盆旁,小心翼翼褪去苏酒的鞋袜,把她的脚丫子浸泡在水里。

    她的脚白嫩绵软,在他掌心堪堪一握,实在精致小巧。

    圆润的脚趾头透着粉,脚背因为过于白皙,所以能够清楚看见浅浅的青筋。

    她的脚很好看,比他的手都要好看。

    颜鸩眸光晦暗。

    片刻,男人垂下眼帘,突然俯首吻在她的脚背上。

    忠诚而缱绻,强势却温柔。

    姿容阴鸷而俊美的男人,敛着看似过于薄情的眉眼,仔细替少女按脚,内力灌输到她的每个穴道,即便是在睡梦中,也能替少女缓解不少劳累。

    殿外又落了春雨。

    颜鸩把苏酒抱到龙榻上,替她盖好薄被,才起身离去。

    他立在檐下,带着雾气的雨幕笼罩着皇宫,千万盏灯火若隐若现,迷离凄美。

    雨水溅湿了他的袍裾,他淡淡道:“人可送走了?”

    暗卫悄然出现,“已经送去了边疆,想来不日就能送到谢容景手中。”

    “很好。”

    颜鸩转了转翠玉扳指,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

    苏酒虽以女帝身份君临南疆,只是整日依旧住在重华宫安心养胎,朝堂上所有大事几乎全由颜鸩一人决断。

    民间百姓丝毫不知道女帝的存在,边远地区的百姓甚至以为南疆已经改朝换代。

    颜鸩派遣的车队抵达边疆时,已是五日之后。

    谢容景端坐在大帐,听探子禀报打探来的消息:

    “前方多是瘴气弥漫的泥沼森林,据当地人说林子深处的瘴气都是有毒的。小的竭尽所能才走访了七八个村落,好像南疆王都发生了宫变,苏堂被刺杀,现在登基为帝的乃是颜王府的小王爷颜鸩。”

    谢容景脸色难看。

    虽然一开始打了几场胜仗,但后来每一场战役都进行得极为艰难。

    因为南疆的地形实在太复杂,再加上动不动这有毒那也有毒的,士兵喝个水都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