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没回答这个,反问:“袁里把你叫醒了?”

    “你别管他了,就是一老实孩子,一个无辜的人,”何余就怕他哪天没好利索找袁里算账,到时候他是跟褚弈拼命,还是跟褚弈拼命,还是跟褚弈拼命,“你要是醒了,就……仔细想想,咱俩这么待着已经不是两个人的安全问题了。”

    他差点要做了姚鹿泠,褚弈刚才那架势明显是奔着袁里去的。

    所以他担心的不只是他接受不了清醒后的褚弈不喜欢他,他还担心他们俩现在这种状态在一起迟早走向我国刑法。

    “你想怎么办?”褚弈说。

    “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他有些犹豫,“就,保持距离吧。”

    他以为褚弈会像每次那样拒绝,但是褚弈沉默了会儿,干脆地点头:“好。”

    他愣了一下:“那,今天晚上——”

    “我回家住,”褚弈说,“以后也是。”

    何余以为他这个回家住只是字面意义上的人回去自己家里住,但当他看见佣人过来拿四个人的所有衣服和生活用品的时候才意识到。

    褚弈这个“分开”,比他想的要彻底的多。

    他忽然一阵不舒服,心底空落落的。

    人不走他不放心,人走了他不得劲儿。

    敏感期就是把人往疯里逼的东西。

    几个人走的时候只有褚弈没跟他说话——从他俩达成一致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再说话,认真地保持着距离。

    何余确定他的不得劲儿跟这个有点儿关系。

    辛涛拍拍他肩膀,安慰:“过几天就好了,老弈不是不负责的人,闹别扭呢。”

    他摆手:“不,我没事,他也没事。”

    李劲航叹了口气,拧眉操心:“你说你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多大个人还闹小孩儿脾气!”

    他继续摆手:“航儿,你误会了,我俩是和平……”分手。

    后面俩字他没说出来,因为他们俩压根就没在一起。

    程浩言看着他,他看着程浩言,对视了得有三十秒,他败了。

    主动拍了拍浩言的肩膀:“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