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凯厄斯对他们怀着善意,甚至如今还愿意供血喂养他,但姜流云却做不到肆意享受旁人的付出,尤其是以对方的健康为代价。

    他伸出舌头舔过染血的上唇,不经意间带出几分邪艳的诱惑。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

    以他的身手和能力,要不被人发现的获取旁人的血并不难,在被转变后的如今更是轻而易举。

    凯厄斯已不知不觉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一双蓝绿色的双眼却亮得惊人,搭着毫无表情以至于显得有些暗沉的脸孔,暴露出极具压迫的侵略性。

    他盯着在这色调晦暗的舱房里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的异族青年,声音低沉暗哑,缓慢道:“是吗?你要怎么解决?”

    凯厄斯一向高傲,看对方面色不对,姜流云只当是自己的拒绝令他生怒,也不做说解,抬起手直接扯下了对方缠在手臂伤口上的布条。

    一条三寸来长的刀口横在手臂上,随着姜流云粗暴的动作,血液已有些干涸的伤口中又渗出殷红的血珠。

    甜蜜诱人的血味扑进鼻尖,姜流云隐忍的皱眉,难以再思考其它,飞快往后退了两步,屏住呼吸。

    见到异族青年极力忍耐的模样,凯厄斯脸上的沉黯一扫而空,扬眉一笑,把受伤的手臂往他面前晃了晃,“血又流出来了,西奈法,不要浪费,你来把它舔掉,怎么样?”

    “我看你是在找死。”姜流云冷冰冰的警告。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忍耐力有多好,即使是在已经喝了血不再渴求的现在,若是直接接触到鲜美的血源,也无法保证不会一时失去理智将对方吸干。

    想到这里,他又后退一步,站到窗口边,侧过头呼吸窗外夹杂着腥咸海风的空气。

    精致的银笛就放在旁边的桌上,姜流云心念一动,还未动作,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蝴蝶已从笛管中飞出,绕着他飞了一圈儿,随即飞向凯厄斯,缓缓落到对方的手臂上,蝶翼轻颤,抖落鳞粉。

    在鳞粉的治愈下,凝结着血液的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重合恢复。

    直到那只健壮的手臂上只留下表面的血污,幽鳞蝶蛊蝶翼一展,轻飘飘的飞离了凯厄斯,在姜流云面前飞了几圈,回到了银笛中。

    姜流云眸光闪动,拿起银笛,若有所悟。

    他如今对蛊虫的操控力似乎加强了,甚至无须施加指示,只是一个念头便可驱使幽鳞蝶蛊,这莫非也是转变后所带来的特殊能力?

    凯厄斯动了动胳膊,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伤口已经不见了,”他回过神来,随手抹去胳膊上的血污,目光灼灼的看向异族青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能力,真是太让人惊喜!还有其它的吗?我是说,任何伤势你那只蝴蝶都能救治吗?”

    姜流云敛下心绪,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蝴蝶只能救治皮肉外伤,若是你骨头断了,或者身体生了病、误食了有毒的东西,那可救不了。”

    幽鳞蝶蛊只能治愈外伤,但骨头断了可以正骨,生病或中毒也有对症的草药治疗,这些都是他能做到的,然而姜流云觉得这些不用告诉凯厄斯。

    这人一向高傲又任性,若是知道了这些,日后恐怕会以此为依仗,做起事来不管不顾,轻忽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