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听来,当地的百姓对这条栈道的修建是不满的。

    她之前在别的地方看到过刁民闹事,砸鸡蛋、砸石头的,都有。

    一旦把被砸鸡蛋石头的人代入成容渟,姜娆就有些坐不住了。

    送走大娘后,扈棠问姜娆,“你已经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了,为什么还不高兴啊。”

    姜娆脸色为难,“眼见为实,只从别人口中听说,半真半假的,终归不能全信。”

    扈棠:“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去云菱看看?可你不是说你爹娘不让吗?”

    姜娆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纠结,“我好好说说,看能不能说服他们。”

    可她还没说,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她爹的阻拦。

    ……

    宁安伯府的洛香苑,姜倾善正为丈夫煮着酒。

    今日姜四爷陪秦氏回了一趟娘家,才刚回来。

    做提督的哥哥与丈夫提起朝堂政事时,没避着她,两人聊到了云菱的栈道,秦倾善便忍不住想到了容渟。

    三足鼎中沸着热水,热水翻滚着的沸腾声音近在耳侧,使得院里的蟋鸣虫叫一并隐去了。

    姜秦氏用银钩翻着在鼎中浮沉的酒,徐徐说道:“先前你说,年年对九皇子好,和对一只可怜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可人终究是人,相处久了,和对小猫小狗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你觉不觉得,自打他走了以后,年年总是心不在焉的?”

    姜四爷反驳,“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不是很爱听这话,皱着眉头,看着案上三足鼎中温着的酒,脸色一如外头沉闷的天气。

    负气闷了一会儿,语气执拗地说道,“是你想错了。”

    “天气冷了下来,是个人都会秋乏打盹儿,年年每年不都这样,哪有什么不对劲的。”

    明明是在反驳妻子,他这套说辞却先说服了自己,脸色变得好看了。

    姜秦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年年有些迟钝,她想不清楚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你怎么也自欺欺人起来了。”

    姜四爷犹在嘴硬,“我哪里自欺欺人了?”

    倾身取来姜秦氏手里的银钩,将三足鼎里面温着的酒提了起来,倒进了青玉盏中,小酌一口,神色已经悠然了起来,“九皇子一走,年年不就找到了新朋友了?这么多天了,我可没见她有过问九皇子的事,若真如你说的那样,她哪能在家待得住?不得整天想着法儿地往北面的云菱山跑?”

    垂帘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