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得紧,回去卜天问卦,收拾些章程出来,总得忙到春祭时候。”楚星渊耐心和他解释。

    瑞王只好应了,阿罗把快睡着的永清抱上国师的车驾。

    马车就躲进深沉的夜色里,往郊外去了。

    他这一走,俞景然干什么都要点上楚星渊留下的香丸,一点没有珍惜的意思,还大大咧咧地吩咐鸿云,香不够了去向太常卿讨去。

    也不知是香有用,还是阿罗新制的调养方子有用,抑或是因为练了国师教的“蚂蚱”拳法,太常卿走后,瑞王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了,精神矍铄,一天三顿吃喝不误,沾枕头就着。

    除了上朝的时候听着乌泱乌泱的人吵来吵去脑袋有些发昏,活的是越来越舒坦。

    只是朝上那总和他争执的身影告了好久的假。

    按说太常一属除了宗庙祭祀原本就没有什么活计,太常卿也就是个在高堂站着的吉祥物,来不来都一样。

    但这吉祥物许久不来,瑞王还真有些想他。

    人不能总念叨,念叨着念叨着就容易真招来什么。

    自请闭关卜问吉日的太常卿一个月终于来上朝了,并进言:二月十七十个好日子,又是清明时节,自请代天子于圜丘献祭。

    俞简平大手一挥准了,那商量了一个月的父子也终于商量出个结果。

    皇帝又说了一堆的“朕躬不豫”,然后夸了一通太子。

    总之就是:春寒料峭,我生病了,就让太子替我去春耕吧。

    太子领命,东宫属官一群庆贺,觉得这是皇帝对太子的认可。

    秦涿二月底才回境北,于是也被塞过去为祭祀大典保驾护航。

    瑞王乐得没了这差事,但刚高兴一会又因为这是太常卿第一次代祭大典,又被派去和秦涿一起了。

    于是他得一边背祝词,一边绕着圜丘溜达巡查,监督秦涿的布防情况。

    半个月下来,瑞王的腿脚灵便了许多,乐颠颠要和秦涿分享,却被那人白了一眼:“细皮嫩肉的,本事跟我去境北黄沙里磨练一番!”

    瑞王自诩没本事,也就闭嘴了。

    正月初八日起,无彰观燃灯108盏,焚香祭祀之,此之谓“顺星”。

    俞景然自诩是不信命的。

    但顺星那天,他还是混在前往观礼的人里偷偷去瞧了,还额外在代表着自己出生方位的那一盏灯火前拜了一拜,末了想替楚星渊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