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违背本心说话,就是这样的痛苦。

    裴苒从他手中拿过圣旨,展开来看了看当中所写的内容。

    只见上面写着,婚期如他们二人约定举行,成亲之前,裴苒依旧能拥有继承爵位的资格,成为璋南伯。

    这一看便知晓是李玄舟争取来的,裴苒莞尔。

    她抬头看向对方:“违抗圣旨便是欺君之罪,我怎好让侯爷一人承担。”

    李玄舟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小声地确认着:“裴小姐的意思是?”

    “我嫁。”

    如果嫁的是李玄舟,裴苒不会拒绝。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刚加冠之时的少年人,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悦情绪。

    李玄舟心跳加剧,但还是问道:“你……伯府要怎么……”

    向来言简意赅的策北侯,第一次字不成句。

    裴苒明白他的意思:“我会安排好伯府的全部事情,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便要麻烦侯爷再多等等我,才完成亲事了。”

    “无事,一切以你为准,等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我们再……”李玄舟抿了抿唇,勉力控制自己看起来如常,“我们再成亲。”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早就心跳如雷。

    “好,那我先回去了。”裴苒说道。

    “嗯,我还有些事情要留在宫中,恕我不能送裴小姐回府了。”李玄舟回答道。

    裴苒将圣旨递还给他:“没关系,伯府的马车就在宫门口等着,我与叠秋回去便好。”

    李玄舟看着她,叮嘱道:“路上小心。”

    “好。”

    裴苒离开后,李玄舟捏着圣旨回了御书房。

    李从致坐在桌案后,一边批阅奏章,一边趁隙瞧着李玄舟。

    只见他拿着圣旨,眼神放空,嘴角微微上扬着,显然心情很好。

    “啧啧啧,”皇帝感叹着,“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见过玄舟你小子这幅毛头小儿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