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看商承,更不敢看眼前的赵锦书。只好装死似的闭上眼,听到商承这句话。脸顿时像烧红了的茄子,他推不动赵锦书。大窘之下,想拿牙齿去咬他的赵锦书的舌头。齿尖刚触碰到赵锦书时,他立即又心软下去,不忍心咬下去。

    赵锦书从程昱身上离开的时候,程昱才慢慢睁开眼睛。微喘。

    “道长哥哥,我来救你了!”

    裴子府从程昱怀里头接到血书地图之后,回去不久便碰到率先带着一众侍卫奔波而来的赵锦书。自从程昱莫名消失之后,他一日也不得安心。只让随身的侍卫向皇帝哥哥告罪,自己则带着几人披星戴月,赶至边关。当初因为没有程昱具体消息,走了不少弯路。后来听说武威镇那边走水,烧出十几具陈年骸骨。他就一路带着人直奔这儿。

    他心里头不禁懊恼,若是他时时跟在程昱身边,说不定程昱就不会受了这么多的苦。

    不多时,外面天已尽黑。外面的看守已经被赵锦书带的侍卫给放倒了。这次他足足带了数十人出来,他怕动静太大。就让他们在稍远的一点地方待命。

    现在趁着夜幕,他们的足迹很快就会被新雪掩埋。

    赵锦书将程昱抱在怀里,用大氅将程昱整个身子劳劳裹住。

    “等等!”程昱从大氅里头探出头,对着从刚才一言不发的商承道:“商承,你跟我回去吧!”

    商承双脚未动,红着眼睛,小心翼翼恳求道:“哥哥,不要走,好吗?和我留在这儿一起过日子不好吗?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个亲人。”

    赵锦书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程昱拽着袖子,无声制止

    “你跟我走,回到侯府。我们也一样可以在一起,那儿要比在这儿更适合你。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爱护你。”

    商承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不……不能,我无法和温家的人同处一室。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随即擦了擦眼泪。

    程昱叹了一口气,“我若是走了,你待如何。许伯远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好心,对我以礼相待也只不过是把我当作一只吉祥物,一个可以操控的傀儡而已。”

    “许伯伯待我如父如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哥哥要走就快些走吧!免得我到时候反悔,又召来许多人!”

    程昱定定的看着商承,没有再多说什么。赵锦书眼睛扫了一眼静立一旁的侍卫。侍卫得了命令,用手刀将商承劈晕。

    赵锦书没有去看商承,而是问程昱:“哥哥是想把他带走?”

    程昱叹了一口气,左右为难。片刻之后道:“罢了!”侍卫便将已经晕倒的商程放到床上,还细心地给他盖好被子。赵锦书下令将商程打晕过去,一方面自然是怕商承去报信。另一方面也是不拖累商承。

    赵锦书抱着程昱骑在马上,将程昱整个身子牢牢地圈在怀里。又用大氅将程昱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他们两人与那一名侍卫骑着马,疾驰行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就与赵锦书事先安排好的一队人马会面。

    此时,程昱才略微松了口气。

    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声音渐大向他们袭来。程昱心里头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想。一队人马出现在他们身后。

    赵锦书也不作犹豫,立刻下令让侍从不要与敌人交手,全速疾行。只要他们进了武威镇,后面哪怕是千军万马也不怕了!

    然而,赵锦书毕竟一路奔波,□□的马儿虽是在武威镇时刚换下的,比不上京城里的名驹。此时,又驮着他们二人,体力渐有不济。与身后追来的人马的距离渐渐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