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的梁山士兵顺利的把拖家带口的工匠送到船上,可他的心里越发急躁。随着船上的工匠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只是现在人还没有到全。不到最后一刻,他始终不能彻底放心。

    看到三个士兵带着一对父女走了过来,时迁认出是昨晚去安仁村的人,想必这位先生就是闻焕章了。不出意外,日后他便是梁山的军师了。想到此处,时迁满脸堆笑地恭迎了上去。

    大宋造船技术领先,漕运发达,乘船也是宋人出行的一种主要方式。长距离旅途的时候,若有水路,他们往往会选择乘船。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乘船不仅速度更快,而且更加轻松安逸。所以,这么多人带着行礼包袱来到码头并不奇怪。

    茶楼上,秦锋看到时迁等人乘坐两艘船离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次来东京的公事算完成了大半。

    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撤离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除了时迁带走的那两艘船会直接返回梁山,其他船会在出了东京后预先安排的地方先集合,然后再一起返回。

    正在第五波工匠赶来的时候,靠近河岸的街上忽然出现了一队官兵,人数将近有百余人。在这队官兵最前方,押送着两个衣衫破烂,浑身鲜血的犯人。为首两个官员不时指着河面,向着两个犯人询问些什么。

    秦锋顿觉不妙,他站起身来,结账后便带着两个梁山士兵走出茶坊,向着那队官兵而去。走到离着对方三四十步的距离,他唤过身旁一个士兵,让他过去远远辨认下,是否认识那两个犯人。

    如果这两个犯人就是昨晚没有回来的那两人,他要么设法除掉这两个犯人,要么通知阮小七立刻撤离。

    过不多时,那士兵带回了坏消息。

    那两个犯人就是昨晚少的两人,看来他们并没有扛住官府的严刑拷问。

    东京不比其他地方,开封府衙门并没有随意关闭城门的权利。况且只是一些工匠逃亡,在他们看来也不是大案。至于通知各个作坊严加防范,一来工作量太大,二来毕竟不是一个系统,没有证据就过去指手画脚,只是给自己惹麻烦。

    周围好事的百姓远远围着这队官兵指指点点,秦锋跟在后面心思急转。

    杀还是撤?

    光天化日之下,在百余个官兵眼前杀人,可不是个容易事儿。

    如果撤退,秦锋心里又不甘。

    五丈河中的阮小七似乎注意到这群官兵,悄悄躲藏起来。可是第五批接来的工匠和他们的家眷随时可能会到。

    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锋深呼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的五把飞剑,下定了决心。

    他命令一个士兵去通知阮小七,让阮小七不要轻举妄动。又让另一个士兵去后面尽量拖住要赶来的工匠们。一个人要拦住所有人是不可能的,秦锋想的是能拦住几个算几个。

    等两个士兵离去之后,秦锋大步朝着那队官兵而去,他的双眼四处查看着周围的情形,思考着待会儿撤走的路线。他躲在围观的人群当中,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这两个犯人的身前并无其他官兵遮挡,似乎这群官兵并不怕躲在暗处的人用弓箭将两人射杀。随后他反应过来,估计他们不是想不到,只是没有哪个官兵愿意当这个靶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