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主营帐外号角吹响,容祈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剑,眸子一沉。

    但愿,他有机会把这剑架在萧衍的脖子上。

    然后问他哪来的自信,竟敢一点计划都不透露给他,让他带着两千将士应对宁辰的一万精兵?

    仿佛想到了那个情形,容祈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随后把剑佩戴在腰间,大步流星地往营帐外走去。

    战争的号角声在这宁静的夜里回荡,婉转哀怨,与迅速整队的将士形成鲜明的对比。

    半个时辰后,除了受伤留守在营地的将士,所有人都跟在容祈身后,踏上了那一条此时在众多将士心中是不归路,但却义无反顾的路。

    卢嫣看着他们淹没在黑暗中的背影,红了眼眶。

    两军在北岭山背面山脚下相遇,当容祈看到一身银甲的宁辰时,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而宁辰看到容祈,没有半点惊诧,脸上依旧是不耐烦的神情,眼里的戾气有增无减。

    他们各自骑马,相隔二十多米,遥遥相望,看着熟悉的面容,却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眼神。

    双方将士未等首领下令便迫不及待地打了起来。

    虽然数量悬殊,但大萧将士已经把这当作他们结束生命后的葬身之地了。

    双方对战,但一方把生死置于度外,只想着用自己的身躯来守卫他们的家园与亲友时,就会变得英勇无畏,所向披靡。

    所以交起手来,大萧军并没有吃亏,而北宁军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站在战乱中央的双方首领见此情形,也不由拔剑相向。

    容祈想到那日宁辰毫不留情地对自己下手,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挥剑向他刺去。

    当剑刃与剑刃相交,两人力量相当,分不出上下。

    容祈看着近在咫尺的宁辰,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

    “所以,最后,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惊喜吗?”

    宁辰双手抓着剑竖起,奋力抵着砍向自己胸前剑,闻言愤怒的面容有了裂痕。

    顿时脖颈青筋暴起,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愤怒,咬压使尽力大喊一声:

    “闭嘴!”

    同时,容祈也被他推得退了两步,右脚用力往后瞪了一下才站稳,看着恼羞成怒的宁辰,眼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