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糖藕被点住了穴道,站在院子里,鹅毛大雪将她头顶和肩膀覆盖上厚厚一层。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糖藕身子虽然不能动,可心却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甚至希望大雪能将她一同掩埋,让她不要听到房间里发出的声音。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嘶吼声,布帛的撕裂声,床榻的摇曳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划破雪夜的宁静,令人不寒而栗。

    ——

    次日。

    龙腾殿这一场大火,几乎将整个园子的正殿偏殿都付之一炬了。

    昭武帝没了龙椅,众大臣没了上朝的地方。

    一国正殿被烧毁,简直闻所未闻,昭武帝的脸都丢到四海八荒去了。

    好在临近年关,事情也都不算太多了。

    昭武帝便把心一横,免了早朝,所有事情都交给六部,再由六部尚书每日到御书房禀报。

    而首当其冲的一件事,便是问责。

    那么多刺客混入宫中,龙腾殿付之一炬,死伤无数,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御龙渊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昭武帝在里面发难。

    “朕给你们七日,查不出来,就提头来见!”

    哗啦一声,似乎是昭武帝将桌面的奏折掀翻在地。

    “陛下息怒……”众大臣纷纷跪地。

    四皇子御衍哭诉道:“父皇罚儿臣吧,都是儿臣办事不周,让那些女刺客有了可乘之机。儿臣已经查明了,她们都是藏在真正舞姬用来放行头的箱子里,偷偷潜入宫中的。一共十一人,死了五个,逃了六个。”

    “朕不想知道她们的死活,朕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手笔?又是冲着谁来的?!”昭武帝目光如炬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眼神游弋片刻后,定在了御衡身上。

    昭武帝开口道:“衡儿,安苒苒献舞,可是你安排的?”

    御衡一个激灵,连忙开口回话:“父皇恕罪,确实是儿臣安排的,儿臣此番回京,途径清州城,清州府安大人要送安小姐进宫竞选秀女,便央求儿臣一路照应。安小姐感念儿臣的照拂,便决定将准备多年的舞蹈在庆功宴上表演。至于那些刺客是什么时候盯上安小姐的,是怎么鱼目混珠的,儿臣实在不知道。”

    昭武帝探究的看着御衡,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这番话的真假。

    就在此时御衍开口道:“父皇,您别怪二哥,都是儿臣不好,连累了众人受伤,还差点害死了应城主,都是儿臣的罪过啊,求父皇惩罚儿臣一人吧。”

    昭武帝敏锐的捕捉到了御衍话中的重点,应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