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荣……”眼见到孙荣的身死,而且还是死的这么惨,连一具全尸都没有落下,裴喜心痛欲裂,这一次壶关之行,自己争功而来,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孙荣、李任,都是裴家最老资格的家奴后代,对裴家最是忠心不过,这些年来,随着他南怔北战,甚至还救过他数次性命,可以说,是最值得他裴喜信任的两个人。可如今,孙荣惨死在他的眼前,李任生死不知……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张杨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枪刀长矛,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人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枪刀密集的闪烁着寒光,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刀矛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双腿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张杨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拼尽全身力气卖动双退,只求能再快上一快。果然,速度增加。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即散!

    手中的刀枪。携带着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兵器裂帛的声音,随着兵器的刺入砍下,传入耳中。

    “叮……”

    紧接着,一声意料之外的撞击声再度传来。还不待士兵反应过来,这声音为何。顿感手上的长枪上传来一股不可匹敌的大力,双手,为之一麻,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有大力之人劈手来夺一般,手中的长枪应力而飞。

    而人与战马的身体,却是因为惯性,毫不犹豫的撞进帐篷之中,随之,一声人惨叫、马悲嘶,帐篷的布遮掩下,一阵的抽搐,再没有了一点的声息。

    突起的骤变,令得身后的人大吃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紧随着前面的同伴,直直的撞了上去……

    再然后,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几乎是推着前面的同袍,一头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惨叫、悲嘶声连绵不绝,直令人心生悲凉。

    一队队,一列列的张杨军士兵,前仆后继,除却绕开帐篷的人,无一再能站将起来,一座座帐篷前面,撞死的,被踩死的,肉泥堆起甚高,鲜血,血流成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终于,在无数张杨士兵的撞击下,帐篷露出了下面遮掩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