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二十艘战船越来越近,借着秋日里的偏东风,鼓满船帆,飞速而来,转眼间就到了百丈之外,船上人形都看的清清楚楚。二十艘战船,几乎每一艘战船之上都有百十人,当先那艘战船之上,一员水军大将傲立船头,船上旗帜之上,书着一个大大的“甘”字!稍后的一条船上,则是插着“裴”字的旗帜。

    “……?……?!”对于对手的名姓,乌累若鞮还真不知道是谁。即便是有那两面旗帜在,可先不说他认识不认识姓甘的或是姓裴的,至少,韩非军中的他不认识,唯一看旗号能日认识的,估计也就一个韩非了。

    “迎敌!”乌累若鞮乍然一惊,望着眼前大上一号的船只,可等再看清了数量,一颗心这才放进了原处。才二十条船,两千来人,能有什么作为?就以今日这一仗,岂不是送到嘴边的食物,白检的功劳?

    至于汉人水军……

    可有人听说过,北方有水军的?充其量是水贼罢了!

    “杀!”

    乌累若鞮的命令方下,一声爆喝,足足二十艘战船之上,近两千士卒也是同时呼喝,登时之间,杀声震天,竟好似有千军万马,从水中奔腾而来一般。

    “哼,南人倒是好算计,不过,也太小看我乌累若鞮了!区区两千士卒,也想要在此劫杀我近四千大军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低沉的声音,自乌累若鞮有些狰狞的口中发出。

    乌累若鞮手下水军的士卒,足足有近四千人,而敌军手上的水军,却是只有两千余人,乌累若鞮的军队数量达到了敌军水军的近两倍,这样的数量优势之下,再加上乌累若鞮一直心中冥冥信奉着北方没有水军,可以说,一身必胜的把握。

    汉末三国,以少胜多的战役不是没有,只不过……

    在乌累若鞮看来,甘宁率领着这两千士卒乘船而来,想要冲击自己这近四千的士卒,无异于痴人说梦!

    况且,乌累若鞮的船只,小则小矣,但皆不住数量多啊,足足一百六十条,八倍的数量,水中作战,船只碰撞,比的就是船只的大小、速度、坚硬程度。区区二十艘战船,绝对不可能冲开一百六十艘船的!

    更何况,乌累若鞮根本不懂水战,他所依仗的,无非是以多欺少,可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足够了。

    非但乌累若鞮认为汉人水军这是在自取灭亡,就是乌累若鞮帐下那些大小将领,也都不看好敌军一行。乌累若鞮不屑的高声喝道:“调动船只,将这些南人给我围住,莫让这二十艘战船走掉一艘!今日,我乌累若鞮便要用这两千士卒,来告诉那韩非小儿,我匈奴不可请惹!”

    “父亲大人,我军士卒只是会简单的操作船只,真战斗起来,调转很是不便。即便能够调转,若是敌军要逃,我军船只怕也是难以追击……”乌累若鞮身旁的儿子伊伐于虑鞮上前两步,低声对乌累若鞮说道。

    “怕个什么?我军在上游,顺溜而下,还怕抓不住区区二十艘敌船?传我命令,准备迎战!”乌累若鞮不以为然的哼道。他倒是不怕敌人逃跑,无论逃跑与否,对于他来说,只是对上方的一个交代罢了,怎么都是功劳,这年头,保住自己才是真的!

    “将军,还是要提防敌军火攻。我军船只的密度太大,万一敌军行火攻之计,怕是大大的不妙。”乌累若鞮身边的一名偏将沉声向乌累若鞮说道:“属下曾听闻那韩非小儿擅火攻,一把火烧了南人董卓两万大军。”

    火攻?

    听到这人之言,乌累若鞮以及乌累若鞮身后的众人都是微微一惊,下意识向对面敌船看去。对于火攻,乌累若鞮并不陌生,至少听说过。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虽然不懂水战,但最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乌累若鞮知道,一般施火攻的一方,所选的都是上游的位置,而敌军,现在却是处于下游,这……

    “火攻……难道是火箭么?不对,火箭射程,比寻常弓箭还要低一些,不等这两千兵卒到达火箭射程,我军箭矢先到,倒是这两千人损失惨重,便是射出火箭,又能耐我何……”乌累若鞮口中喃喃自语。

    火箭,因为要包裹燃火之物,其射程,要远远低于普通弓箭!

    汉人大军人数太少,怕是不等进入火箭射程,便要先被匈奴军士卒大量射杀,仅剩的那些人即便射出火箭,也无济于事。

    火箭,根本行不通,那所说的火攻之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