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算是少的了!

    “多谢韩龙骧的体谅!”张机由衷的说道。他还真怕韩非不懂医理而乱说话,来为难于他,这样的事,他见得多了,可没想到,韩非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再联想到所听说的韩非的一切,不禁深为冀州的百姓感到由衷的羡慕。

    韩馥不怎么样,却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如此便有劳张先生了!”韩非微微一礼,随之又自袖子取出四四方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却是四锭黄灿灿的金子。

    这时流通的一般都是铜钱,银子那时候的古代很少产量,故而不多,更不要说比银子更为稀少的金子了!

    张机一见,脸色就变了,莫非这韩非也当我张机是逐利之人!正准备板着脸推辞,却见韩非笑呵呵说道:“久闻张先生贤名,以前为一方太守时,不扰民,不课税,我自外入城来,仅收得入门税两金(就是两文,不是金子),天下莫有如张先生这般清官!然张先生为贫者诊治皆出自自己的腰包,患者何其多,其药资何出?又能救治几何?这些钱虽不多,权以聊表我拳拳之为民心也,还请张先生不要推辞,多救治些人,呵呵,这样我韩非也算是积德了,讨个便宜。”

    韩非虽然看上去年轻,但一张口就是左一个天下,右一下为民的。当真没让张机小看了他。当下便不作那惺惺之态,施了一礼坦然受之,笑道:“若我大汉天下皆为韩龙骧这般的英雄俊杰,何愁国力不强!”

    这话却是说到张机心里去了,他政事虽然普通,倒也把小小的长沙城治理得鲜少流离之所之人,放了大部分精神在治病方面。但求病的人多,却没几个是出得起钱的。这韩非,哪里象是一个年轻人,倒比许多老于世故的人都懂事明理。

    能文能武,有如此人物在,实乃我大汉之福也!

    “张先生过誉了。为民,我韩非也理当如此。”韩非笑了笑,煞是轻松的说道。

    张机大起知己之感,定要留韩非用食(注:下午五点左右吃饭,称为大食),韩非推脱不过,只得应允。当下称辞。待去沐浴更衣之后再至。

    张机知道自己家里什么样,怕怠慢黄逍,便在这长沙城中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酒馆,就用韩非所赠之金,点了一席酒菜。

    这就算是开荤了。

    虽然他以前做了一地的太守,但自卸任以来,少了经济的来源,又为病人讨了许多的腰包。如今的张机,日子过的很是清苦,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多久,这病再就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

    没钱了呗!

    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二楼雅座,正担心韩非好歹也是大汉的将军。世家的子弟,估计这洗个澡换套衣服也要一两个时辰,这满席的酒菜怕不得又要重新热过一遍。张机心里想着,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心里便跟着乌云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正烦闷间,听得楼梯口“噔噔噔”一阵乱响,一人脚步轻盈,另两人脚步却如同笨熊般沉重。当先一人上得楼来,白衣白靴,头束发带,虽是一身普通布衣,却照样鹤立鸡群,神采奕奕,把后面那探头探脑,一眼只瞅着有啥酒肉的典韦比下去不知道多少里外。

    韩非一见张机,呵呵一笑,拱手称道:“有劳张太守久候。”说罢一礼,后面黄忠、典韦、抱了抱拳。黄忠目不斜视,那典韦却是一脸的谗相,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典韦,真奇怪他,虽然一直在军营中,但自打跟了韩非,山珍海味因为条件限制,没吃过很正常,但大鱼大肉却是少不得,此刻竟然还是这般!

    只有郭嘉不曾跟来。

    虽然他面上诙谐,但他也是个骄傲的人,自己也心知方才丢了大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来了,如此,韩非也只得由他去了。

    张机也是一笑,心中郁闷一扫而空:“韩龙骧,休再提甚先生,张机不坐官许久,如今也不过是一乡野小民,将军能与老夫同座,已是看得起老夫。如不嫌弃张机高攀之嫌,可以‘仲景’相称也。”

    韩非大喜,古代人互称表字乃是感情深或是有意交好的表现。“既如此,逍便谮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