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歌自然是听见了,他微微一笑,撑起身子看着我,目光深邃如同大海,像是要把我吸进去:“阿忧,你也喜欢的,是不是?”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对不起芒康的想法,根本想不了其他,我知道木已成舟,我知道再哀求就是缘木求鱼,我知道我再也没有脸去见芒康了。

    我咬牙切齿:“骆安歌,恭喜你,你又一次杀了我。”

    他看着我:“又一次?阿忧,你还是相信芒康讲的话了是不是?你相信其实我们……”

    我突然发疯一般大喊起来:“骆安歌,我当然相信康哥哥,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你现在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

    我哭起来,我再也配不上芒康那么好的人了,我再也不配爱他了,我再也不是他心里面那个最干净最纯洁最傻乎乎的小妻子了,我是肮脏的。

    骆安歌把我拖到那个肮脏丑陋的淤泥里,我不能把我身上这些脏东西沾在芒康身上,他那么好,我不能那么对他。

    骆安歌好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他再也不说话,也不深深地看我,只是不管不顾像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一样在我身上耀武扬威。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逆流到了头顶,我觉得我的头要爆炸了,我看不清骆安歌的脸,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只恍惚看见芒康站在门口,就那么看着我,然后他转身就走。

    我大喊了一声什么,他转过来,我看见他坐在轮椅上,两条裤腿光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撕心裂肺大喊起来,然后我感觉有人拍打我的脸,我微微清醒一些,朦胧中看见骆安歌的脸。

    他鼻尖上有一滴汗,随着他的晃动微微颤抖着,就好像我的心。

    那滴汗最终滴落在我脸上,凉凉的却又热热的,我突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戚。

    那滴汗像是点燃炸弹的导火索,随着骆安歌的恣意妄为,随着他的闷哼声,随着他的呢喃,我觉得自己被炸成了粉末。

    最后我晕晕乎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一直咬牙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我记得自己脑海中一直闪过的是芒康那张干净的脸,他看着我说,阿忧,你怎么能这样呢……

    是啊,我怎么能这样呢?

    我怎么能跟他亲密的时候就犯病,与一个跟我们有血海深仇的人亲密,就逆来顺受呢?

    我觉得自己是贱癌入骨,没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凉,骆安歌终于心满意足闷哼两声,大汗淋漓倒在我身上。

    我捏着拳头,狠狠哭起来。

    他抬起头,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指腹在我脸上摩挲:“阿忧,你为什么哭?我爱你,你不高兴吗?”

    月光下他的脸氤氲着一种凉凉的魅惑,我看见他脸上写着几个字:郎心似铁。

    我哭得蜷起身子,我觉得好疼,浑身都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