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雁呆住了,这几句让人能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竟然是从白无名那僵硬的舌头上迸发出来的,原来铁树真的会开花,两行晶莹的泪珠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手忙脚乱的为心上人擦拭着脸上幸福的泪水,‘情商’基本为零的白无名不住的埋怨自己道:“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李良学那些疯话来着。”却原来这些话语是李良教给白无名的,不过如果李良知道白无名经过好几个月的‘苦练’,竟然说的如此结巴是个什么样子的表情。

    “这些原来是李大人教大哥的,我说大哥怎么忽然开窍了。”见到白无名手足无措的样子,白冬雁破涕为笑道:“大哥不提我倒是忘了,这地图原本有李大人一份的。那些疯话吗……偶尔说一说,倒也无妨,‘妾身’喜欢听!”

    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冬雁虽然压低了声音,但白无名还是听的真真的,他挠挠头憨笑不止。

    匆匆离去的草叶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听到有急促的马蹄之声自身后而来,草叶道:“大家小心,必要时知道该怎么做吧?”

    其他三个人点了点头将骑在马上的草叶围在当中,如果不是只有一匹马的话他们早就快马加鞭跑掉了,而如今只能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只能掩护携带地图的草叶逃离了。当后面的人追上来的时候,草叶他们松了口气,来的只是阿昝一个人。看来白大小姐并没有因为阿昝他们是赵国人而薄此后彼,也只给了他们一匹马。

    在距离小心戒备的草叶他们五六丈的地方,阿昝收住缰绳道:“草叶,在下有个提议。你我两方各派一人携东西回去,其余人等联手对付白无名如何?”

    草叶冷笑道:“没兴趣!”

    阿昝道:“据我所知,白小姐所绘的地图除了馈赠于了你我得主上外,大唐也有一人得了去。且看早间山峰之上的烽火台狼烟燃起,想来是你主带兵攻唐了。难道你就不怕那人得了地图后对你主的大业不利吗?”

    草叶道:“笑话,那人是唐国人,这最后一部分却是唐国的地形图,他得了去有什么关系。阿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把戏,白无名是你们赵国的要犯,而白小姐又是你主上心仪的女子,你不过是想取悦你主罢了。有本事你自己去杀白无名,我们可不奉陪。我们要赶路了,如果再纠缠不清,别怪某不念这些年的情份取了你的性命。”

    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草叶,阿昝道:“你会后悔的!”说罢调转马头而去。

    草叶望着马蹄扬起的灰尘道:“他说的不错,唐国狼烟四起很有可能是主上起兵了,我们快走,这余下的唐国地图对主上一定有大有用处。”

    却说送走了晋小倩一行后,李良独自来到书房,这里是除了内室外另一处没有被太上皇派来的太监宫女打扰到的地方。从这一点上看的出,这些宫女太监都是经过严格调教的,知道书房和内室往往都会藏有隐秘的东西,没有主人在场的时候最好不要乱动,否则轻则受罚、重则一命呜呼。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李良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若非沉甸甸黄灿灿的镇国金锏就在摆在他的眼前,李良真的怀疑自己是在梦游。

    双手习惯性的各抓了十几个棋子在手里把玩着,李良开始思考这入梦似幻的幕后的到底隐藏着什么。

    ‘为什么皇上要退位为太上皇,还把指定新君事情丢给了我?’

    ‘为什么将镇国金锏给我,还把天鹰军团也让我指挥?’

    ‘为什么新君继位这样的大事,却选在五王和十一家国公这两大权利集团都不在的时候进行?’

    ‘为什么晋小倩他们要对我撒谎!不,应该说是无尘院在按照太上皇的指示在对我撒谎!燕、丰、卫三国联盟这么重大的事情,事前大唐绝对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不说别的,单是年前这三国几乎同一时间派人将人质换回,依照大唐多年来的风格不可能没有怀疑。’

    ‘太上皇选在今天退位,而烽火台却在今天报警,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烽火台报警的详情虽然现在还不明,但不外乎外敌入侵和有人造反,只是这内忧外患一起接踵而来,这难道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一个个的疑问如同一根根扯不清理不顺的乱麻在李良的脑子里纠缠在一起,摆在面前的这场乱局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顺手将手中的棋子撒在棋盘之上,满盘的白子和黑子混淆在一起。

    “这盘棋不好下啊!”抚着前额的李良喃喃自语道:“先手被对手牢牢地占据了,而让人头疼的是这占据了先手的对手是一个人还一群人,如果是一群人,那么这些人是孤立的还是互相有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