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诚实面对,“师父,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渡谁。他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这很过分吗?”

    “如果他也当你是朋友,不过分。但现在明显不是.....”杨宗海像是想在这个晚上打散昭月对陈孝贤的所有眷念和幻想,冷冽又狠。“糖豆,记得你留给他的那封信吗?师父替你交给他了,但他并不在意。”

    甚至轻慢。

    “那封信被撕裂,成了一片片细碎的废纸。”

    其实很早就该告诉昭月了,只是那时候她年纪还小怕她受到伤害。又想着时间久了她的记忆会渐渐淡化,一拖再拖到了今天。

    结果并没有,她一步步沉陷。

    再往后,陈孝贤三个字势必会成为她的执念和求之不得,一碰到就会疼。他舍不得她经历这些,而且追根究底,这一切皆由他而起。如果当年他没有让昭月挨着陈孝贤抄经,两个人即便相识,也不会生出似今天这般深刻的牵绊。

    “您说什么?”昭月的情绪变得激动,黑眸泛出水光。

    杨宗海神色依旧,“我说他根本不在乎你的关心和在意,他撕碎了那封信。”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龙形玉石。

    “这是你的成年礼时他派人送过来的,和你的父母商讨过后,我们一致觉得这个礼物太过沉重,暂时替你收了起来。如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是还是留,由你自己决定。”

    昭月的目光落在犯着冷光的玉石之上,敏感的抓出了重点,“他撕碎了我的信,又为什么送我玉石?”

    在这个晚上,杨宗海将他知道的所有全都告知了昭月。

    陈孝贤,港城首屈一指的富豪陈家的三代嫡孙,命里藏金。

    出生即站在平常人想像不出的至高点。

    少年本聪颖明亮,却一朝遇变故。

    父母被劫匪绑票,开出了八亿八千万的天价赎金。陈老爷子指派二子陈海诺亲自跟这件事,陈海诺为保险起见,准备赎金时同时报了警。

    结果劫匪不知道从哪个渠道收到了风,发了狠撕票。

    少年承受不了这打击,当场抡起刀具刺向二叔陈海诺。之后是长达一年的心理治疗,成效甚微。无奈之下,老爷子只能听从医生建议,将陈孝贤送出港城。

    这才有了后续的种种。

    “当时我就想着放个小太阳在他身边,日日温着他,阴暗就近不了他的身。结果他没好,还把你给搭进去了。”

    “我心知他撕碎信泰半是为了激怒我,让我不要再插手他的事儿。但往深里想,这就是不够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