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关老板。”

    废酒馆的酒保拖拽着莱昂,忽然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他们径直走向梅以安的尸体,莱昂脱下外套,盖到了梅以安的身上。

    “我也相信希望。”

    “还有我。”

    一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也站了出来:“虽然活着很重要,但怎么活着似乎更重要。别人把我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自己当什么。”

    沈成器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当初在煤山里把关河救回来的人。

    “我也相信关老板。”

    “还有我!”

    “我!”

    梅以安的死好像一个阀门,让那些从前不愿意发声的人,都一个个站了出来。他们或许知道Sūrya的恶,也知道新太阳联邦外是无尽的黑暗,可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要不然活着可就真的没意思了。

    关河愿意做那个给禁区带来希望的人。

    他一直也是。

    “我也相信关老板。”

    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从禁区尽头传来。

    这个女人从一辆装甲车上下来,她穿着皱巴巴的衣服,怀抱满满的一束蓝紫色的鸢尾花:“来晚了一点儿,对不住。”

    “季小姐!”

    沈成器看到来人真是惊讶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季知秋小姐一向很擅长无事其他人的目光,她抱着花,看了一眼梅以安,将花放到了那个死去的姑娘身边。

    “走的时候花还没开,回来了见到这么一大片紫色的鸢尾花海,觉得很稀罕,就摘了一些。”季知秋将有些长的头发挽在脑后,“三个月前,我从禁区离开新太阳联邦,现在我活着回来了。”

    季知秋的话无异于一声惊雷:“我最远到了北纬23.5度,即北回归线附近,用联邦科学院的仪器测试,发现随着我一路向南,空气中的不明物质的浓度正在逐渐下降。”

    “是相信关老板,还是跟着Sūrya去联邦送死,随各位选。你们要是不信,装甲车里有行车记录仪,欢迎各位去调取录像。”

    季知秋说完,毫不在意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她弯下腰朝梅以安鞠了一躬,然后看向莱昂和酒保:“跟我走吗?”

    莱昂还记得季知秋,这会儿看到季小姐,整个人都有些结巴:“季季季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