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入睡时,我终于明白之前这房间里缺了什么——原来是顾延身上古龙水的气味。

    我平躺在床上,余光悄悄往一旁扫去。顾延同样平躺着,眼帘垂下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忽然我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忙把余光收回。

    ——想到他居然有“上辈子”的记忆,我就尴尬得不敢面对他。

    那时我们都结婚了,那我们现在也算夫夫吗?

    我眼珠还在快速转动时,手就被顾延握住,还来了个十指紧扣。

    我屏住呼吸不敢动,接着就听到顾延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他一退缩,我顿时就不尴尬了,主动握紧他的手,叫了他一声——

    “顾延。”

    顾延沉默一瞬,脑袋转向我:“不叫延哥了?”

    “我以前也没叫你延哥。”夫夫还叫哥,感觉亏了。

    “你以前叫老攻。”

    “……那是剧情安排!”那两个字被顾延说出来,我瞬间感觉耳朵发烫,脸应该也红了。幸好房间光线暗淡,顾延看不出来。

    顾延沉默地注视着我。

    想到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跟他同睡,我抿着唇蹭到他身边,胳膊搭上他的腰,跟他额头贴额头。

    “顾延。”我的气息穿过他,又绕回到我的鼻尖。我们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让人沉醉的化学反应。

    我们对视着,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唇就贴在一起,一下一下密密细吻,没有欲,却亲昵得让人心动。

    可青年人的欲说来就来,这个吻很快就变质了。吻得更深更紧,谁也不想放开。

    我们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顾延伏在我身上,手也没有闲着,如同最初那晚徘徊在我的肌肤上,留下滚烫的热浪。

    顾延察觉我的气息不够了,才稍微远离我。

    “睡吧,今晚我陪着你。”

    我们鼻子相依,他说话时擦过我的唇,那微哑的嗓音似乎就在我脑海里响起,引得我头皮发麻。

    顾延似乎做了艰难的思想斗争,才克制地收回了手。

    当他的温度要远离时,我同样做好了思想准备,按住他的脑袋,仰头给他一吻。结果吻得太用力,变成了响吻。

    窗外的微光照亮了顾延的眸子,我追寻着那一点光,问他:“顾延,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