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万一日后人家亲生的父母找来了,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不是。”

    “哈哈,是了是了,”

    “张娘子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想着最起码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不必因为这事情觉得烦扰或是疏离。在她及笄之前,我还是想让她活得快乐些。”

    “老头子这辈子没什么出息的,可你说这忽然老天给了这么个粉团儿似的丫头,好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给不起,让她过的安稳些,老头子还是能做到的。”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现在,就劳烦各位担待担待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白翁您放心,小丫头肯定不会在我们这儿听到什么闲话的。”

    “谢谢,谢谢。那就不打扰娘子了,我去隔壁老徐家去了。”

    “哎白翁,怎么,你还要将咱们梨花巷里这户户人家,都托付完了不成啊。”

    “毕竟是要麻烦人家的事情,自是要我先上门去托付了才是,不然别人家不知道的,怎好叫人家就顺着你意思来了。”

    “告辞了张娘子。”

    “咚咚咚”

    鼓响两百声。

    脚底下的砖,两侧的梨花树,

    这是白锦儿来这儿这十几年,每一日都能见到的景象。

    她忽而明白了,

    缘何自己在这十几年,都活得算悠然自在;没了手机,没了电脑,没了极快的交通,便利的生活设施,

    没了便宜又好看的衣服,冬天没了地暖。

    她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之意。

    这一处的人良善,待自己十分的好,

    关键是那个人,

    那个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

    不善言语,不善表达,

    却将自己视作亲生,用十几年如一日的舐犊之情,将自己养大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