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岩一直没睡着,耳畔不断回想着许沐川那细若游丝般绵长的“嘤”,像在心底挠痒痒,惹得身体某个部位跟着痒。

    许沐川的声音很好听,正常说话时纯净爽朗,像溪水叮咚,唠唠叨叨也不会让人觉得烦,反而有点享受。但那一声“嘤”,慵懒柔腻,像直接捏住了人的心脏。

    他翻了个身,有些受不住地夹着被子蹭了蹭,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仅仅因为一个男人的声音就起了反应。

    正当他有些忍耐不住时,门外忽然想起敲门声。他一时还以为是幻听,但一定神,的确是敲门。

    他不想应,装着睡着了。但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好烦!门外的人好烦!怎么这么赖皮!人赶不走,声音赶不走,现在连敲门也赶不走了。

    他只好起床来,确认自己没事后,打开了门。

    果然是许沐川。

    “怎么了?”

    “床板硬。”半夜扰人清梦,许沐川没有一丝抱歉,“有厚一点的褥子吗?”

    白岫岩有点无法理解地望着他。“有是有。但铺上了可能会热。”

    “不怕。被子薄。”

    白岫岩返回房间,借着月光从柜子里翻出一床厚褥子,抱到许沐川房里。

    许沐川的床是硬板床。因为是夏天,白奶奶只给他垫了薄薄的一层褥子,褥子底下就是木板。乡下人睡习惯了木板床不觉得硌,但许沐川躺上去就硌得骨头疼。

    白岫岩铺好褥子后,先躺上去滚了两圈,确定没有他说的硌骨头。

    “现在应该好了。”他从床上起来,“你再试试。”

    许沐川躺了上去左右滚了滚,总算满意了。“好多了。”

    他没打算再起来了,直接躺上枕头,让白岫岩出门时帮他把灯关上。

    白岫岩没有走,站在床边看着他笑。

    许沐川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他抖开被子盖在身上,露出一张脸望着白岫岩。

    白岫岩说:“想起了豌豆公主。”

    许沐川的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