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江姐姐会给我答案吗?”宁好笑道。

    江有瑜不置可否:“你说。”

    那天傍晚,江有瑜知道了宁好的问题。因为她吃完晚饭回到办公室,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束玫瑰花。

    更准确的说,是被剪掉了刺的,接近完美的一束玫瑰花。

    玫瑰花旁,是一张纸条,上面一句话:你的答案呢。

    随后,宁好的微信上收到一张图片。

    宁好低声笑了一句:“跟我想的一样……”

    图片里,她精心挑选小心翼翼拔除所有尖刺的玫瑰正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里,以垃圾作伴,一如她那埋藏了许多年的心。

    她知道,在有瑜姐没有喜欢上她的时候,告白追求一定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毫不留情,干脆利落,不给追求者留有一丝幻想。

    虽然无情,却是最简单直接的拒绝。

    若是换了以前,宁好可能就退却了,继续扮演有瑜姐喜欢的乖乖姐,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杨诫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她不能再龟缩一角只默默注视着有瑜姐,而是要站在她的身边。

    ——

    这三人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

    江有瑜继续按照自己的步调来追求着杨诫,杨诫继续我行我素,对江有瑜始终不咸不淡,宁好则继续在江有瑜面前晃悠,即便已被拒绝过好多次。

    偏偏这时候,江父还掺了一脚。或许是江江的离开让江父感受到一种权威被挑战的威胁感,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有所动摇,一直备受宠爱的女儿完全无视他的话语,宁愿为了一个同性恋而离开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家,他觉得某个约定俗成的规则必须得以巩固,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不需要他操心的大女儿。

    那次书房,让江父有了某种可怕的预感,连他最信任的大女儿都要挑战他的权威。

    这是一种背叛。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尤其发生在江有瑜身上。

    于是,江父开始在职场上和生活上向江有瑜施加双重的精神压力。

    江有瑜愈发地沉默,与此同时也就愈发地执着于杨诫,有的时候甚至撇下工作,开车去到杨诫的家里,不为什么,只是想见她。

    杨诫何许人,自然感受到了江有瑜这种悄然的变化。然而她知道这位总裁并不是脑子突然开了窍,而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全身紧绷成一根弦,稍有触碰,就会断裂,而江有瑜把这种压迫下的疲倦和厌恶转化为对她的追求,目光虽冷淡似冰,心脏却热烈如火。

    杨诫看着江有瑜,头一次收起锋芒,语气诚恳道:“你不应该来见我,你应该去见心理医生,有瑜,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你对我的执着已经偏离了爱意,你是把我当做你的救命稻草了。可是有瑜,我不能救你,或者说,我不是能救你的那一个。”

    江有瑜神色平静,一如既往地干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