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楚去房里给她拿了毛衣和外套。

    大麦山地处高海拔,温白杨刚来帝都的时候,脸颊的高原红很明显,这几年,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又发着烧,小脸透白透白。

    她脸圆,眼睛也圆,有几分憨态,这会儿病着,恹恹的,眼里没什么灵气,抱腹蜷在沙发上,痛得意识有点模糊。

    乔南楚把她脸上湿哒哒的头发拨开“能自己穿?”

    不能。

    她手都抬不起来。

    乔南楚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给她把衣服穿好,他没伺候过人,动作放得再轻,也有些粗鲁。

    顺手拿了沙发上的毯子,把她裹严实了,搂在怀里“去医院,嗯?”

    她点头,迷迷糊糊的,两只手本能地抓紧他的袖子,然后身子腾空,又被他抱起来了。

    到后来,温白杨的意识不清醒了,隐约看到他在催开车的人,他说开快点,在快点……

    他说忍忍,忍忍就好了……

    是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手术同意书是乔南楚签的字,作为患者的‘哥哥’,严格来说,他还真是她哥哥,温白杨的生母叫温雅,是从大麦山里走出来的姑娘,只比乔南楚大了十多岁,嫁给了他的父亲做续弦。

    温雅是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至少表面上是,有时候十句话里能有九句是带着哭腔的。

    乔南楚很少会联系这位年轻的继母,以至于,温雅接到他电话时,受宠若惊“南楚吗?”

    语气不确定似的。

    “是我。”

    乔南楚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他父亲的声音。

    “谁啊?”

    温雅轻声细语地回答“是南楚。”再接电话时,口吻更柔婉了,“有什么事吗?这个点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午饭吃过了吗?”

    嘘寒问暖,倒像个慈母。

    乔南楚懒得虚与委蛇“你女儿病了,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