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朋兴手下只有些十八线的糊咖小艺人,还没到能经常出入色域会所的级别。

    当他一踏入,顿时就被里面大厅的典雅正经唬的一愣,可能是他迷茫的表情太明显,前台的小姑娘主动问道:“先生,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吴朋兴被小姑娘笑得脸热,局促地抓了抓后脑勺才回话:“我想来找个人。”

    听到他说是找人,小姑娘也没冷脸,依旧笑容礼貌:“是客人还是……?”

    “不不不,他应该是在这上班,叫陆则。”

    还没等小姑娘说话,一直倚在旁边,相貌普通存在感又低的男人突然插话:“你是谁?找陆则做什么?”

    问话的人就是出来偷闲的丁玉龙。

    他的眼睛只在吴朋兴身上转了一圈,就知道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一样的亦正亦邪,靠些小机灵过活。

    丁玉龙在打量吴朋兴的同时,吴朋兴也心下有数。

    “你好,你认识他吗?我是陆则以前的同事,找他有点事。”

    丁玉龙看他还算客气,什么也没说,头一歪,示意吴朋兴跟上。

    一连轻推了两个包厢的门,还不见要找的人,丁玉龙冷着脸“啧”了声,脚尖一转直奔尽头的男卫生间。

    果然和他预料的分毫不差,刚进卫生间,就听到其中一个隔间里震耳欲聋的呕吐声。

    刚这个点,就赚钱不要命把自己喝吐的人,丁玉龙就认识这一个。

    他没好气的用下巴往里一点:“进去吧,人不就在那。”

    听丁玉龙这样说,懵着脸一直跟在他身后乱转的吴朋兴才反应过来。

    赶紧几个大步跨进隔间,就看见陆则脸色煞白,正扶在马桶边,一口一口往外呕着酸水,吐出来的东西连一点食物残渣都没有。

    吴朋兴这时候才意识到,不管是多明亮,多高端的会所,会所就是会所,想从这里捞到钱,就得把命也压上。

    吴朋兴的心就像突然被攥了一把,难受又酸楚,皱着眉头,一下一下地帮陆则顺背。

    陆则吐得眼前发黑,根本不知道旁边是谁,等到把胃吐空才堪堪直起腰,靠在隔板上缓了缓,才看见是吴朋兴。

    “吴哥,你、你怎么来了?”

    陆则脑门上满是虚汗,看人的眼神空洞没有落点,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自从他退圈后,陆则再也没见过吴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