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出该怎么形容那种情绪,就好像是,却被判了死刑。

    何遇一愣。

    她就这么怕自己家里人?

    战思灼握着他的手又涌出许多冷汗,湿湿滑滑的黏在他的手心上,还带着细微的颤抖,何遇想把手往回抽,没抽动。

    这小东西。

    何遇叹了口气。

    “你告诉哥哥,”他再次蹲下身,把正在发抖的小孩儿往自己面前揽了揽,压着火气道:“是谁先动的手?你又踹他哪儿了?最重要的是,你到底受伤了没,疼不疼?”

    说完他回过头,想招呼后面站着的顾盼盼过来,结果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小丫头已经跟自己哥们儿打成了一片,一群人勾肩搭背站在一起笑得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何遇有些哭笑不得。

    瞧瞧人家,心态多好。

    “你们俩这性子,”何遇屈指敲了敲战思灼的脑袋,“还真是天差地别。”

    他存心逗弄她道:“你这个当姐姐的就不害臊?”

    战思灼咬着嘴唇,脑袋垂的更低了。

    “瞧瞧这可怜见儿的。”何遇乐了,手贱的又揉了把她的脑袋,安慰道:“算了,也没指望你能像她一样。”

    就这俩往旁边一站,人家就是个与生俱来的山大王,至于这个小孩儿——

    他面带审视地打量她一眼。

    脑子里突然崩出个词来。

    压寨夫人。

    何遇把自己逗乐了。

    “诶,”他把那快耷拉到地上的脑袋扳起来,笑道:“到底疼不疼啊?”

    战思灼紧张的拉着他的手,眼里蓄着泪水:“我——”

    “小鬼,要说实话。”何遇说:“你要是真难受,就跟哥说。有哥在这给你担着,你害怕什么?”

    这句话算是彻底拉开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