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俩是逃难来的。我名叫福旺,是青州川宁道下一客栈的活计。”季寻真看了眼小姑娘,又撇头深情款款地看向越不惊,“而他,是我的月亮,哦不,是一轮可望不可即的月亮!”

    越不惊浑身一抖,只感不妙。

    “他本是川宁道太守之女,越小镜。他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我只是一个签了死契的奴隶罢了。我俩身份悬殊,可她爱我,我爱她。”

    “她离家万里和我私奔,我没用,保护不了她,只得让她女扮男装。”季寻真深情款款地编着故事,“小姑娘,你看我这样卑躬屈膝、笑脸迎人,不过为了给她和我讨口饭吃,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越不惊心中的震惊如山洪一样爆发,这个漏洞百出,听得他浑身血液倒流的故事不会有人信吧,不会吧不会吧……

    啪嗒——小姑娘听不是很懂,但不妨碍她落下了同情的眼泪。

    越不惊:“???”

    越不惊很想骂脏话,但七星斗真阵仙并没有给他上这一人生至关重要的一课。

    所以他暂时连一句也骂不出来。

    小天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地看了他一眼,它再也不嫌弃他了。

    “仙门十年一次的择选,我俩也想来试试。”季寻真一把牵住越不惊心不甘情不愿的手,伸出大掌,颤颤巍巍抚摸住越不惊的腹部,红了眼圈。

    “不,是我们一家三口想来试试。”

    越不惊一股寒流从脚底升腾,以极快的速度达到头顶,刺-激得头皮发麻。

    他的腹部,隔着薄薄的衣服,被季寻真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很不适,严重不适,但越不惊是明白分寸的人,他握紧了梆硬的拳头,苦苦忍耐着。

    一切都是为了降伏破境妖魔。他这样不断给自己洗-脑。

    “有……有小宝宝了?”小女孩仰头,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说出了自方才以来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稚气得紧,仿若小雏莺啾啾的叫。

    “对呀,小镜一直唠叨着想生福旺的孩子,做梦都想生,现在倒也如愿了。”季寻真眼里犹如扇形图一般,四分深情三分霸道外加三分不可言说的苦衷,“就是不知……我俩这苦命夫妻,能不能养活这孩子……”

    【竟……竟然把父王的梗……圆上了……】小天道舌头哆嗦,也不得不佩服季寻真胡说八道的能力。

    正此时,季寻真的肚子竟配合地叫了两声。她羞赧地低下头,“见笑了,入城领的唯一那枚包子,给了小镜和孩子吃。”

    这一句话,犹如一记绝杀,把小女孩单纯的小脑袋瓜杀懵了,“不会的,不会的……孩子……一定能活的。”

    “两位,我家川叔叔是开牛肉饼铺的,若不嫌弃,请跟我来吧!”小女孩已经万分信任,丝毫不会再怀疑这两个突然出现在巷口的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