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小风吹来,猫儿挽着他的手臂,转了个弯往远处凉亭方向而去。

    身后脚步匆匆,阿蛮快步跟来,停留在身后,扌包拳道:“王公子,我家大人有公事与您相谈。”

    猫儿忖了忖,转头问阿蛮:“可是重要事?我夫君伤势未好利索,走这两步路也不容易。”

    阿蛮显然有所准备,他往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两个下人抬着一顶软轿小跑而来。

    萧定晔同她道:“若非重要事,殷大人不会来寻我。你先回屋歇息,我去去就来。”

    一顶软轿带着萧定晔往不远处的前堂而去。猫儿跟在阿蛮身后,一起往前堂方向行了几步。

    她压低声问道:“克塔努的伤势如何?”

    阿蛮回禀:“前两日烧的厉害,昨儿夜里退了烧,这一关该是过了。”

    猫儿提起三日的心终于放下,连忙致谢:“我知道以你和彩霞的立场,掺和进克塔努的事情里,十分为难你二人。我记着你们的人情,日后有机会,一定加倍报答。”

    这话阿蛮不敢听。

    这两日他看的明白,王公子对自家夫人严防死守,不愿意让她接触外男。

    平日王夫人同自己说说话还好,若真的到了“报答”的程度,只怕他首先等来的不是报答,而是一把割喉利器。

    他倏地跳开一步,忙忙谦虚道:“夫人客气,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他这样的婉拒太过隐晦,猫儿听不懂。

    她又加了一句:“不不,哪里是你们该做的。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心人,是特意帮助我……”

    阿蛮额上迅速浮上一层冷汗:“不特意不特意,半点不特意。”

    猫儿见他谦虚的紧,只得道:“你放心,你同彩霞的情意,我铭记一生一世……”

    阿蛮只觉着今日他怕是将自己摘不干净了,要一生一世都牵涉进去。

    他觉得有些腿软,现下该去寻彩霞,先让她卷了包袱皮,带着娃儿远走他乡避上一避。

    猫儿见他一刹那面如土色,又关心道:“你可是病了?这两日照顾克塔努,累着了?”

    阿蛮想着他要是继续谦虚,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忙忙扶着边上的树杆,粗喘几声:

    “奴才原本还想逞强,现下夫人既看了出来,奴才只能实话实说。这两日奴才连轴转,再如此下去,怕是要得个暴毙而亡的后果。克塔努那边,奴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猫儿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