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却奋力地晃了晃头,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不想消失,不想离开阿娘!

    可是他抵不住从身体里涌上来的疲惫感,眼皮越来越低,脑袋靠在榻边,呼吸逐渐平缓。

    宁松月喝了一口醒神茶,附身推了推他,庄俊真并没有清醒过来,看来已经睡得很死了。

    他对外面的谷山道:“把安神香熄了吧,再找两个手脚利落的太监,把他送回去。”

    “是,殿下。”谷山很快找来两个可靠又体壮的太监,两人抬着庄俊真消失在夜色里。

    等人走后,谷山不解地问宁松月:“殿下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留着他,可比杀了他有用多了。”宁松月轻笑。

    “恕奴才直言,殿下也可以用庄侍郎的裂症来威胁他,何必要大费周折,弄得如此麻烦?”谷山问。

    宁松月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柔声道:“那多没意思,我就想看看,阿真能不能杀死庄俊真。”

    谷山感到浑身发毛,却又隐隐有种变态的期待感。

    翌日,庄俊真揉着发胀的脑袋坐起身,眼神迷茫地看着房内四周的陈设。

    还是他来到行宫后住的那个院子。

    可是记忆断了片,他丝毫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昨夜记忆的最后,他记得……对了,陛下派人来叫他,他出了门,可时候来的事情全不记得了。

    恰在此时,一名小太监推门进来,看向床榻上的人,笑道:“庄侍郎早,庄侍郎快起来吧,陛下还等着您呢!”

    庄俊真疑惑地看着他:“昨夜我怎么了?”

    “大人昨夜刚走出这屋子就晕倒了,太医说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睡一觉就好。”太监回答,“陛下也说,让庄大人好好休息,等天明再来不迟。”

    庄俊真点点头,眉头却还未松开。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他说不上来,可是总觉得不妥。

    庄俊真仔细打量小太监一眼,就发现这小太监的脸色比昨夜看上去的要苍白,领子高高竖起,有些奇怪。

    这么热的天,把领子竖得这么高,究竟是畏寒,还是为了遮掩什么?

    他眯起眼,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而是跟在小太监的身后,慢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