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她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他仍是难以抵挡。

    隔着一层薄薄的药膏,指尖仿佛也能感受到她肌肤间的温热滑腻。

    黑暗里,他的喉结无声滚动,浑身血液都悄悄向下腹汇集,似乎又有了先前被下药后药效发作时的意乱情迷,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有了几分慌乱。

    他草草给她背后将药上完,便取过一旁的纱衣要替她披上。

    仓促之间,他双手从她背后捏着纱衣两边,合拢到她身前时,不小心触碰到某处。

    丽质浑身颤了颤,下意识按住他的手,扭过头去对上他越来越热的眼神。

    裴济像受到了蛊惑,眼神忽而深邃起来,鬼使神差地微微俯低,顺着今夜已吻过无数次的红唇热烈地向下亲吻。

    丽质没有抗拒,只由着他动作,本就已经酸软的身躯越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片刻后,直到他忽然瞥见她肩上一处才由他亲手抹上的药,才忽然清醒过来,猛地将她放开。

    丽质慢慢收拢衣襟,没再回头看他。

    他懊恼地扶额,沉声道:“药明日再上两次,后日应当就都好了。”

    说罢,狼狈转身,重新将窗户打开,左右看了看,翻身而出。

    屋里重归静谧,丽质又捻了些药膏,借着幽暗的月光往自己的胸口处涂抹。

    ……

    第二日,官员休沐,皇帝也不必处理朝政。

    李景烨一早便往长安殿中向太后问安,随后将昨夜后来发生的事说与太后。

    听闻母子二人将宫人遣退,在殿中说了许久的话。起初尚能平心静气,后来太后实在忍耐不住,冲皇帝大发雷霆,不但摔了手边的两只瓷瓶,更直言将李景烨赶走。

    李景烨也倔强不已,面对震怒哀痛的母亲,冷冷撂下一句“朕也是母亲的儿子”,便拂袖而去。

    宫里人人都说,太后偏爱幼子,因陛下同意了睿王赴边疆吃苦,这才大发雷霆。

    可丽质心里明白,除了睿王的事,大约还有公主的事。

    一子一女一夜之间出了这样大的事,而李景烨让他二人一个去边疆,一个嫁给钟灏,于太后而言,实在是雪上加霜。

    而这二人的事,又都恰巧与她这个贵妃有关。

    丽质心中好笑,自己分明什么也没做,却总有事情不停地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