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坐起来,试图将衣摆拉下去遮住双足。

    宫啸视线从她脸上掠过,见她双脸飞红、粉颊生晕,视线也不像平时那样直白,而是一味地避开自己,露出旁人难以窥见的羞涩情态,却又竭力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觉得可爱非常。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扇子,对着薛盈轻轻扇风,又出言安抚道,“旅途之中,只能一切从简、事急从权,委屈薛姑娘了。好在这里也没有旁人,姑娘可以自在些。”

    薛盈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似乎还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转为了放松和欣喜,朝他点头。

    她总觉得宫啸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但一时又说不上,低头想了半晌依旧不得要领,倒是外面喧闹了一阵,车队继续前行,她便只能老实躺了回去。

    宫啸也坐回上午的位置,好随时照看着不让她滚到地上去。

    她坐下来时,见薛盈鬓发有些散乱,便伸手替她理了一下,然后收手坐好。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自然得薛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想了想,故意试探着问,“将军能否给我讲讲折州的事?”

    本来之前让宫啸上车的理由,是讲一讲他以前打仗的时候遇到的事,但薛盈早就看出来,宫啸并不想多提这些,索性就直接换了个问题。

    折州现在归他管,薛盈以后也要经常来往,还是很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宫啸点头道,“理应如此。”顿了顿,又道,“那我就从榷场说起吧。”

    他说得十分仔细,从皇帝如何将这份差事交给他,到他在西北是怎么渐渐打开局面,正式设立榷场,如今有哪些草原部落和大梁的商户在这里交流,货物又大都是哪些……能说的实在太多,以至于一整个下午都在这个话题中度过,就这样还没有全部说完。

    不过剩下的,等薛盈到了地方,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

    入夜之前,他们到了一座小镇。亲兵在马车外汇报此事,才打断了宫啸的话。他停下来,吩咐亲兵们先把住处定下来,再帮着安排一下商队,务必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等人走了,宫啸便蹲下来帮薛盈穿鞋袜。

    薛盈本来想拒绝,她的脚踝伤得不重,现在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动的时候还会有痛感。而且她伤的是脚而不是手,自己穿个鞋袜还是没问题的。

    可惜宫啸动作太快,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等车子开到住处,宫啸又将她抱下了车。

    薛盈直到进了房间,才终于回过神来,也终于想明白宫啸究竟是哪里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不像之前那样跟她避嫌了。不止不避嫌,甚至不需要她提醒或者试探,就会主动做一些比较亲昵的事。就好像……一下子开窍了。

    薛盈奇怪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发展。

    但转念一想,这对她来说又不是坏事,宫啸知情识趣,总比他是根木头来得好。既然他不反感这种亲近,那么在结婚之前谈个恋爱的计划,似乎就可以考虑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