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文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不想让这件事情继续扩散出去,但是布鲁却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抓住他话里面的破绽连连追问,让埃尔文的斜插打诨跟装傻充愣没有太大的效果。

    不过就算如此,布鲁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从埃尔文这里得到哪怕一丁点有用的消息出来。

    而就在埃尔文以为布鲁快要放弃时,后者沉吟了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嘱咐我来调查这件事情的人是洛伦索中某一位大人物,她对跟洛伦索跟北森德兰的战争是一种否定的态度,而你所了解的事情,恰好关系到能否提前将战争结束,甚至能否一举将两个国家的矛盾化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埃尔文差点嗤笑出声来,如果这不是布鲁为了套出他的话而故意说的,那么那个所谓的大人物还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北森德兰跟洛伦索之间的矛盾重重,这是两个同样强盛并且庞大的国家临靠在一起时所必然会发生的,里面不仅仅有历史原因,更是有着各种各自的利益纠结在其中,国民的呼声跟对彼此的仇恨只是占据了很小的,属于表面上那一部分而已。

    而终焉教徒们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给两个摆在一起的炸药桶提供导火索,给渴望战争的人提供一个借口——真正引爆出来的火焰,已经跟导火索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布鲁也有些尴尬,这段话确实是朱利尔斯小姐的原意,不过已经被布鲁尽力的修改过措辞了,但是里面透露出来的对政治的幼稚见解,还是让人感到无语。

    不过既然布鲁已经这么跟埃尔文说得这么直白了,那么他也不能继续斜插打诨转移话题,只能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表现得更认真跟严肃一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对这件事情我确实不太清楚,所知道的现在也不比你多,而跟伊恩的说法也是从流言中得来的,不过,这种流言是谁传出来的,大概跟北森德兰的那只鸟有关系吧。”

    话已至此,埃尔文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至少是在离开洛伦索这个国家之前,如果此时能够完全保证不会把自己牵扯进去,或者是实力有足够的保障,那么埃尔文倒是不介意把终焉教徒的老底都给所有人抖出来。

    对于埃尔文的说法,布鲁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必定还有所保留,不过鉴于两人毫不相干的身份,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的结果了。

    “北森德兰的那只鸟?”布鲁沉吟了一会,然后才明白过来,北森德兰跟鸟有关系的,也就只有那个官方的间谍组织——夜枭。

    “虽然跟预期的相差很多,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坦白,埃尔文先生。”布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希望下次还能再见面。”

    “别,希望我们永远别再见面。”埃尔文举了举手里面的酒杯,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喊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布鲁,“作为交换,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你想问什么?”

    “伊恩的表弟,那也就那位格吉尔,跟了你们多长时间?”埃尔文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悄悄往这边打量的格吉尔,笑着问道。

    布鲁皱了皱眉,不知道埃尔文问这个做什么,想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十多天的时间,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如果我回答你的话,作为交换你能不能再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

    “哼,不必了。”布鲁一刻也不愿意再看到埃尔文这张脸了,跟着身后的扈从一起离开酒馆,而格吉尔也是一样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离开。

    看着离开前还看了自己一眼的格吉尔,埃尔文心中若有所思。

    这个少年的身影对埃尔文来说很熟悉,在近期内肯定见过一次面,但对他的容貌却很模糊,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人近距离接触过,但埃尔文没有看清楚他的脸,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埃尔文所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因此他才会询问布鲁,格吉尔跟在他们身边有多长的时间。

    如果布鲁没有撒谎的话,那么格吉尔在埃尔文遭遇到变态杀人狂的那一夜,也一样在灰山区那片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