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浪一跺脚,踢翻了脚边的停车牌,嘴上耍起威风:“这样也好,混在男人堆里,就算谈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劈腿!”

    “你说什么!”

    云雨还在发愣,梁端脸色霍然大变,瞬间松手,质问着转头追了上去,一直追到马路边,直接将见势不妙,怂得脚底抹油的乔浪拖了出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云雨想上前说话,被保安虚拦了一手:“年轻人嘴巴这么不干净!哼,小姑娘,既然都是院里的,他要是敢找你晦气,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诶,诶诶,打人不打脸。”乔浪以为要挨揍,两手交叉,格挡在前,见拳头没落下,松了口气,隔着指缝偷看,“不是,你,你……”

    梁端挥拳威胁:“看来不长记性。”

    乔浪往后躲,觉得自个更掉价,突然撒起泼:“来呀,往这儿打,法治社会,我还不信了你敢无缘无故打人!”

    “别理他,让他走!”云雨怕梁端真打下去。

    对这种人,没必要,狗急跳墙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越和他气人越得意,越不搭理他,他越灰溜溜。

    梁端松开手:“你就不怕他到处说你闲话?”

    云雨按了按太阳穴,很是无所谓:“说就说呗。”添油加醋的事儿还少吗,反正庄晴混的圈子里吃喝玩乐的公子哥,都不是她的理想对象,她一直希望找到的,是能理解她,支持她的人。

    与其说是伴侣,不如说是革命战友。

    那些人,还没这个分量。

    乔浪理了理被抓乱的领子,比了个逊色的手势,也不看云雨,只是阴恻恻地盯着梁端,蓦地开口:“上次没看仔细,这次……你是贺雅倩的儿子?听说你妈想把公司留给你,就是不知道你待在这里,争不争得过那些弟弟妹妹。”

    马路上开过两辆大货车,噪音将声线掩住。

    后来者没有听清,但梁端却听了个真切。

    他脚步一顿,双肩微颤,但很快,又复归平常,潇洒地将乔浪推开,施施然朝着云雨的方向走去:“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乔浪开车走了。

    云雨被路面掀起的灰尘呛着,咳嗽了两声,挥着手臂扇风,没留心两人最后的谈话,只依稀听到个名字。

    ——贺雅倩?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云雨想了想。

    她所能接触到的同辈人,约莫分为三类,混学术圈学霸,家族倾心培养的后继人,还有便是庄晴那样家里业务有兄弟姐妹撑着,每个月从基金里划钱,混吃混喝混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