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人凤波澜不惊,道:“跟上。”

    “哎哎,别走这么快!”

    ……

    辗转来到骑鹤园,张人凤跟梅敬亭告辞,且道:“梅宗主,他日再会。”

    梅敬亭面带微笑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谢玄度,道:“近来路上不太平,张境主若能与谢玄度同行,老朽也就放心了。”

    谢玄度心道,此言差矣,自打他离开谢家以后,他的路就从来没有太平过,也不消这一时半刻的。

    眼见张人凤这是誓要奴役他到底的意思,谢玄度也懒了逃跑的心。反正现在他打也打不过,揍也揍不赢,待恢复灵力以后,再寻机开溜也不迟。

    不过,谢玄度还有一事,想跟梅敬亭问个清楚。

    谢玄度举起右手,向张人凤道:“我,要求跟梅宗主单独聊几句。”

    张人凤睨了他一眼。

    谢玄度荡了荡脖子上的缠金扣,道:“你不放心我,总该放心它吧?”

    张人凤道:“一炷香。”

    随后他就离开了骑鹤园,去到外面等。

    堂中就剩下谢玄度与梅敬亭两人。

    梅敬亭用茶盖掀了掀浮茶,低头品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跟张境主方才叙旧,我怎么听着,他似乎并不知道,当年将他送来折梅宗的人是谁。”

    当年与谢断江的比试过后,张人凤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最后几乎是爬着离开了抱风山。

    谢玄度心中不忍,又对他有万分愧疚,便在当夜私自离开抱风山,四下寻找张人凤。

    大约寻了两天,谢玄度才从一处旧巷中找到张人凤。

    找到他时,他浑身似个破烂血人,昏倒在脏污的草垛上,手筋、脚筋像是被谁挑断了,谢玄度一摸经脉,发现他体内灵力全无。

    谢玄度知道,当今世上能救他的只有梅敬亭,当即背起张人凤,连夜御剑赶到了折梅宗。

    梅敬亭原本立过规矩,从不医治苦行境人,且张人凤那时浑身筋脉尽断,救起来颇为棘手,很有可能折损梅敬亭数十年的修为。

    他正处在渡劫的关键时期,若是救了张人凤,往年的努力或许就会功亏一篑。

    梅敬亭不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