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这许多数可以算,她又不再缺钱了,自然是挑高兴的做!

    况且还能帮裴三哥忙呢!

    如此这般,谢善父子看着觉得公使库印书赚钱,公使库是个大肥差,想着来捞一把,可毕竟没有经手过,哪里晓得里头有这样一个大坑。

    他们自以为得了好处,等到真正搂在怀里,才会晓得这是个烫手山芋罢!

    在裴继安手里的时候,就能年入十万贯,去得他们手上,一年才得几千贯,难道不丢脸吗?

    这脸给那张属去丢,到底是自己人,于心不忍,何苦来着?

    姓谢的自己愿意跳出来,再好不过了!

    叫她来说,正正是瞌睡遇上枕头哩!

    沈念禾把自己的想法略一解释,对面谢处耘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听到后头,已是开始想象其谢图那个嫌货吃瘪,谢善在彭莽面前低三下四道歉的模样,一时之间,嘴巴笑得要咧到耳朵后头去,一时之间,看沈念禾都觉得更为顺眼了。

    还是那句话,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虽然比不得自己,可同其他人放在一处,还是讨人喜欢多了!

    他忍不住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嘛?”

    这话里头难免就带了几分夸奖。

    沈念禾看他同个孩子似的,说恼就恼,说笑就笑,也跟着好笑起来。

    这样的性格,倒也挺单纯的。

    顶着这样一张脸,眸子还熠熠生辉的,虽然夸人的能力寻常,可被他一夸,实在是觉得心情不差。

    怨不得婶娘同三哥都把他当做一家来照管,说句难听的,当真就像养小狗儿一般,给根骨头就能重新乐呵呵起来。

    这狗的毛还格外漂亮,小黑鼻子还翘得格外高!

    沈念禾抿嘴笑了笑,有心逗他道“比不得谢二哥,去麻沙那样辛苦,又那样聪明机变,今次三哥修圩田,听说你也要跟着去上河堤,看河道,分到的差事要紧得很。”

    谢处耘这一回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左右见得无人,虽然好面子,可一肚子忐忑无人诉说,也憋得难受,便对着沈念禾叹道“我也想好好同三哥一起修河堤,只是……唉,若是做得不好,怎么还有脸回来见人!”

    他这几天死背活背,奈何实在在背书上头并不擅长,只觉得痛苦极了。

    有时候,又不是多花时间看书、背书就能弄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