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湖路的路灯忽明忽暗,似是电压不稳,这条路是新开发的,路边许多木板和混泥土建房材料,一到晚上所有材料堆在一起不靠灯光以为是魑魅魍魉。

    明亮光纤的灯光照在邵唯一脸上,把她照的透亮,邵唯一皮肤白皙,五官不是很精致,有些娃娃脸,脸颊的婴儿肥肉嘟嘟的,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天空飞过一架飞机,穿过云层继而藏匿在夜空之中,邵唯一听见声响仰头望去,脑海不禁浮现多年前妈妈离开的那一天,她追到机场想挽留妈妈,看到的却是飞机起飞的一幕,从那之后每听见飞机掠过的声音都会忆起那天的场景。

    她停住脚,仰着头,灯光打在她脸上,使额角的淤青更加明显。

    温衍见她没跟上来,停步回头,那一处淤青肿胀的伤口引入眼帘,他退后两步到她身边,“痛吗?”

    邵唯一收回眸光,迷惑不解地看他,温衍指了指她额头,她后知后觉地摇头。

    温衍听言轻佻眉梢,将信将疑地问她:“真的?”

    邵唯一少见温衍严肃的神情,如实的点头,“一点点。”

    温衍颇无奈地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其实你不用装作很坚强的。”

    邵唯一继续往前走,“只是习惯了。”

    面对一肚子疑问的温衍,邵唯一的脸上忽然扬起淡淡的笑,“你没有听他们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她不急不徐补充:“我是扫把星,谁接近我谁倒霉。”

    温衍把手揣兜,“谁胡说,怎么不见我倒霉呢。”

    “而且,”他把口袋的棒棒糖递给邵唯一,“关于你的故事,我信你说的版本。”

    邵唯一垂目看着在温衍掌心安静躺着的橙子味棒棒糖。

    她没有拿,温衍把糖塞她手里,然后说,“既然觉得生活已经很苦了,那就吃颗糖吧,都会过去的。”

    温衍两手放回兜里,嘴角漾起一道灿烂的笑,“回去吧。”

    “谢谢。”

    “谢我?”温衍挑眉。

    邵唯一举起手里的糖,“谢谢你的糖。”

    温衍从书包侧格拿出本子和笔,“那作为谢礼,把你手机号给我吧。”

    邵唯一写下一串数字后转身回家,温衍站在原地目送她进了家门才离开。

    他看着本子上清秀又稚嫩的字迹,唇畔笑意加深,他把本子放回书包时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