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站了起来给外婆盛汤,顺便也给沈适盛了一碗,他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低头默默喝起来。

    宴过一半,周然和毛毛来敬酒。

    陈迦南正在给康康剥虾,一边哄着外婆再喝点汤,一边和毛毛说话,余光里,沈适和周然喝了好几杯。

    酒过三巡,两个男人出去抽烟。

    拥挤狭窄的巷道里,路灯昏昏暗暗,落在地上,院墙隔了里头和外头,里头热火,外头安静,适合说话。

    沈适咬了根烟,周然给他递火。

    “外婆的病,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了。”沈适说,“我会找专家过来,你就说是你朋友。”

    周然理解:“好。”

    “谢谢。”沈适说。

    周然不好意思笑了:“您还跟我客气什么。”

    “应该的。”

    周然犹豫了片刻,道:“一直就想说两句,现在沈氏的情况这么严峻,您真的不能在这耽搁了。”

    沈适抽着烟,没有说话。

    “大伙儿都还指望您指点江山呢。”周然说,“沈先生。”

    沈适:“你怕沈氏倒了?”

    周然没吭声。

    沈适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这岭南的夜晚,天空亮亮堂堂,耳边热热闹闹。

    “这地方很好。”沈适说。

    周然瞬间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嘴角的笑意渐渐溢开,道:“那您先呆会儿,我进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去吧。”沈适说。

    他把烟抽完,正要进去,迎面看见一个人出来,忽地顿住了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陈迦南跨过门槛,站在门口。

    她看着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好像又张不开口一样,那目光像是永别一样,有些忧伤。